丁一久久的看着萧释杉,脸上表情不断变化,只是那一抹僵硬的微笑始终停留在自己脸上。直到一声充满仇恨和愤怒的“爸,帮我杀了他!”才让他恢复了神态。
丁雷痛苦的从地上爬起,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冲到丁一身边。那张因为下体巨大的痛楚而扭曲的脸在此刻看来却有些可笑,他几乎是像个孩子一样拉住丁一的胳膊,哭诉道:“爸,你一定要帮我杀了这个混蛋!呜……他差点让我绝了后!”丁雷恶毒的目光扫在萧释杉身上,牙齿更是被他咬的咯咯作响。
萧释杉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讥笑。眼前这个哭鼻子的大男人刚才还威风的想要杀了自己,可此刻居然拉着自己父亲的手在哭鼻子,丁一果然生了好儿子。
鬼王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两父子。都说丁一的儿子如何败家,今天看了到真是一点不假。他走到萧释杉身边,抱以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静静的等着已经脸色难看的丁一发话。
丁一脸上的肥肉机械的抽蓄了一下,脸色更是因为自己儿子的丢脸而变的铁青。他狠狠一瞪眼,一巴掌扇在丁累脸上。
“你小子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别TMD给我在这丢人现眼!”丁一几乎是用咆哮着说出这句话。然后努力收敛怒气,转头对鬼王和萧释杉道:“今日算我丁一欠鬼魂一个情,帮中还有事务,我就先告辞了!”
“哪里,哪里!既然丁老大你事务烦身,那就早点回去吧!”鬼王客套的说了一句。
丁雷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护短的父亲今天会如此狠心的对自己,刚想再说话,却迎来丁一警告的眼神。丁雷虽然被丁一宠着,但也知道一旦自己父亲的脾气,瘪瘪嘴把话咽了下去。
一群人在鬼王等人的注视下,迅速的消失在视线中。
“十三,今天你实在是有点太冲动了!”鬼王见人走了,叹息了一句,像是在怀念什么。
萧释杉转过头,静静的看着鬼王。良久,他微笑道:“鬼师永远都还是那个鬼师!”
鬼王一楞,旋即哈哈大笑,大拍着萧释杉的肩膀一路朝着鬼魂总部走去。
两人有些奇怪的对话让豹子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到是食老鬼会心的一笑,一把拉上还想不明白的豹子,大笑的跟了上去。
林浩望着渐行渐远的萧释杉,脸上带起一抹枯涩的微笑,默默的跟了上去。
“鬼师依旧是那个鬼师”这句话让林浩想起了多年前的萧释杉,那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鬼师,那个只为胜利便可牺牲一小部分小弟的鬼师。
那时候的萧释杉凡是都以帮派利益为上!他记的有一次,萧释杉为了一个计划,以十多个小弟为饵,最后虽然获得了胜利,但那些死的兄弟总归还是死了。这样的鬼师不仅让敌人害怕,也让身边的兄弟胆怯。只是,这样的鬼师却是鬼王最愿意看到的。
萧释杉和鬼王并肩走着,耳边鬼王的声音渐渐变的微弱和模糊起来。步子也开始变的沉重异常,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让人每迈出一步都要使尽全力。
“老……老大……我……”萧释杉受伤的身子终于在所有的压力和怒火消失时,变的虚弱起来。刚才一直靠毅力支撑着的萧释杉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身体的痛苦,冷汗涔涔而下,双唇发白,最后竟无力的一头摔倒在地上。
萧释杉倒下时最后听到的只有众人的一声惊呼,接着便沉沉的睡去。
当萧释杉被送到医院后,立刻进行了紧急抢救。最后好在送的及时,这才让萧释杉几乎已经濒临死亡的身体起死回生。
萧释杉因腹部伤口撕裂,导致失血过多,此刻虽然接受了输血,但仍处于昏迷中。同时医生帮萧释杉取出了脸上的玻璃碎片,并小心的处理了伤口,不至于让萧释杉留下难看的疤痕。
医院的走廊上,近四十个人安静的站着,气氛有些压抑。
“操,老子立刻带人去抓那小子回来,替十三报仇!”豹子脾气火暴,容易冲动。此刻被这压抑的气愤影响,心中烦躁异常,狠狠的踢了一脚身旁的垃圾筒。垃圾筒被他踢出老远,走廊上发出一长串的“乒乓”声,让原本就已经够压抑的气氛更多了一丝烦躁。
“豹子!”鬼王低沉的一喝,瞪了他一眼。
他担忧的看着此刻还躺在特护病房内昏迷不醒的萧释杉,心中尽是愧意。
“林浩,你说为什么老大都伤成这样了,鬼王却仍坐的住呢?”丧狗和豹子属于同一类人,为鬼王此刻的冷静而微微气恼。
林浩沉吟了片刻,无奈的说道:“作为一个帮派的老大,鬼王已经不可能再简单的从兄弟角度去思考替十三报仇的问题。因为在他身上,肩负着鬼魂所有人的利益。他必须以一个高位者的姿态来思考这样做值不值得,是否会对鬼魂造成影响。鬼王,已经不在是一个简单的兄弟,他更多的是萧释杉的一个老大。”
林浩的话就如鬼王的心声,这是一个老大的苦处,也是一种无奈。
同一时间,丁一回去后被丁雷痛斥了一顿,并被关了禁闭。
“老大,有消息说鬼师在我们走后不久突然倒地,目前生死不明!”一直站在丁一身边的那个一米九的汉子接到电话后说道。
“哦?”丁一略带意外的应了一句,低头沉思起来。
难道真是丁雷那浑小子把鬼师伤的这么重?还是鬼王在故意演一出戏,麻痹自己,或是为了隐藏鬼魂实力?
丁一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思绪飞转。
如果鬼魂是为了隐藏实力,那他大可不必将鬼师回来的消息透露出来。但如果真是自己儿子把人伤的这么重,估计以鬼魂一贯的作风,绝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可为什么当日鬼王又放了自己呢?
这些问题不停的在丁一脑海中盘旋,最后他似是下了决定,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两头都没有说话。过了三十秒后,丁一才语带担忧的说出了四个字“小心鬼师!”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最后“恩”了一声,挂下了电话。
第二日早晨,萧释杉终于醒了过来。这让守侯了一整晚的鬼房兄弟松了口气,至于鬼王因为要处理帮中事务在凌晨时分便已回了鬼魂,只留下豹子一人独陪。
此刻,病房里挤满了人。小小、燕子、林浩、豹子、丧狗、萧潜还有白马双玉等鬼房兄弟一个个都关切的望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虚弱、苍白的萧释杉。
小小和燕子是早上才接到的消息。林浩怕两人太过担心,故意没有在晚上通知她们。可一大早,见萧释杉一夜未归的小小打来了电话,这才让林浩不得不说出了真相。
接到消息后的小小和燕子连脸都顾不得洗便匆忙赶来医院。巧合的是,萧释杉也刚好在这一刻醒了过来。
小小微红的双眼有些发肿,白皙的脸上带着泪痕,头发更是因为没有梳理的缘故而有些蓬乱的随意披在肩上。她隐隐抽泣,关切的坐在病床边上。温暖的小手紧紧的捏着萧释杉的手,眼带温情的看着他。
“哭什么,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难过吗?”萧释杉伸手在小小的脸上轻柔的擦拭着她的眼泪,满是柔情的轻声道。
“十三,你就不能乖一点吗?为什么总是这么让我担心!”小小嗔怪一句,伸出手覆盖在萧释杉的手上,轻轻的揉捏。
听着小小明为责怪暗为担忧的话语,萧释杉轻轻一笑,道:“恩!以后一定乖一点!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人捅了,我一定要捅别人!”
小小听着萧释杉的话,刚开始还觉的这无赖终于肯听话了,可话到后面她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无赖,自己又被他骗了。想到这,她脸色一红,狠很在他的手背上一拧,痛的萧释杉一声惊呼。
“老大,你没事吧?”丧狗伸长了脖子,探出人群关心问道。他身材高大,林浩怕他挡了众人视线,一直让他站在人群后面。
“没事,没事!”萧释杉讪笑的捂着自己的手,尴尬的笑了笑。接着道:“你们都站了一晚上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你们大嫂陪着我就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听了这话,立刻都会意的点点头,各自离开了病房。小小听到他那一句“大嫂”,脸色立刻绯红,深深的低着头。
“老大,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虽然现在已经是春末初夏了,但估计值个百金还是有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丧狗临走时,鬼头鬼脑的拉着萧释杉低语道。
“死狗,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春宵’不是指季节,那是指……”萧释杉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病房里唯一的两个女性都愤怒的瞪着自己。他咽了咽口水,干笑两声,不敢再说下去。
“丧狗,你都把十三带坏了!”小小抱怨一句,瞪了他一眼。
萧释杉赶紧赞同的点点头,果然是自己老婆明白自己的苦处啊。老是和丧狗这样的浑人在一起,自己能不学坏吗?
丧狗这冤实在背的够大,只是他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委屈的看了几眼小小,灰溜溜的走出了病房。
“燕子,还不走吗?难道你想听我讲完‘春宵’?”萧释杉见燕子和林浩还站在那里不动,不由的坏笑一声,道。
“哼,谁要你讲了!”燕子不屑的别过头拉住林浩的胳膊,道:“走,阿浩,我们回家去研究一下上次晚上听到的一阵又一阵的浪话是‘要’还是‘咬’!”说着,得意的瞥了萧释杉一眼,拉着林浩往外走。
小小见燕子又提起这事,心下大窘,羞红了脸。心中直骂燕子太坏,老是提这事。
萧释杉的脸皮明显比小小厚多了,他嘿嘿一笑,对着走到门口的两人唱道:“喔咬咬咬咬谁的嘴唇翘翘撒娇的信号耳朵过来咬咬喔骚骚骚骚跳动神经末梢就是这调调让你无可救要……”
燕子被萧释杉的歪歌整的脸色羞红,赶紧拉着林浩就跑。到是小小一直在旁娇笑,一脸得意。
“周晴现在很安全!”临走时林浩丢下了这句话。萧释杉感激的点了点头,正想开口说“知道了”头上却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干嘛打我?我可是病人!”萧释杉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满的说了一句。
“哼,就是要打你这个花花心思的病人!”小小充满醋意的捏住萧释杉两边的脸颊,用力的往两边扯去。
“老婆,疼!”萧释杉双手抓住小小的手,求饶道。
“我就是在疼你啊!怎么?还不够疼你吗?”小小娇笑一声,得意非凡的看着他。往日里都是萧释杉这个无赖利用文字陷阱作弄自己,今天可让自己逮到机会了,非要好好教训他有一下。省的让他以为自己有点口才,就到处沾惹女孩子。
萧释杉这回可真是有苦说不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见小小那得意的神色,心中一使坏。双手松开小小的手,转而一把捏在她的双峰上。
“啊!”小小一声惊呼,气恼的瞪了萧释杉一眼。脸蛋更是止不住的红到了脖子,神态煞是诱人!
“老婆,那是师姐,这你也吃醋!”萧释杉终于获得了解脱,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脸轻声说道。
“哼,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吗?”小小其实心中也知道萧释杉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女人有时候就是如此。见不得自己的情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冒死,这会让她们感到不安。
“难道胸部小的心眼都小?”萧释杉在心中嘀咕一句,目光又不由的瞄向了小小的胸部。小小见他的目光又瞄向自己的胸部,立刻紧张的望着萧释杉,摆摆了粉拳,同时一副警告的模样。
萧释杉摇头苦笑,这小妮子,都老夫老妻了,还总是这么戒备自己。
“小小,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爱的人是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师姐最近的近况,而且我最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师姐的事不会就这么结束!”萧释杉收敛嬉笑之色,神色严肃,目光深邃的望向窗外,满脸的忧郁。
见到萧释杉这副样子,小小轻叹一声,坐回萧释杉的身边。
“十三,不要担心,师姐会没事的!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就把她接到家里来住啊!”小小终究是个善良的女孩,这也是萧释杉最爱她的原因。一个女人可以吃醋,但绝不能不分是非,乱吃飞醋。
萧释杉感激的一笑,抱住小小的腰,一脸埋进她的双峰之间,“老婆,我们来研究‘春宵’到底是指什么好不好?”
小小先是一阵惊慌,接着羞恼起来,一把捧住萧释杉的脑袋托了上来。然后眉眼一瞪,气呼呼的鼓着通红的腮帮子,道:“不好!色狼!”
“什么,哪里来的色狼,色狼在哪?”萧释杉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夸张的举目四望,寻找色狼。
小小被他的样子逗笑,忍不住道:“哪里有色狼了?”
“咦,你不是说不好,色狼吗?我还以为有色狼呢?真是虚惊一场!”萧释杉拍了拍胸脯,做出一副虚惊一场的责怪表情。
小小实在忍受不了他这样副样子,笑骂道:“你就是色狼啊!”
“是吗?”萧释杉坏笑一声,捋了捋刘海,目光又停在小小的胸口。
“那我就要让你知道色狼也是有好人的!我来了!”萧释杉哇的怪叫一声,张开双臂一把将小小搂进坏里,开始肆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