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兴兴没有任何时间去悼念,她忍住流泪没命地往外面跑,在前面的岔口处左拐,而后面的人又跟了上来。
安兴兴在最后一个岔口处右拐,微小的光亮突然亲切地置于眼前。安兴兴的心狂跳着,她每跑两步就传来一声剧烈的心脏搏击。
快了!快了!那向着安兴兴敞开怀抱的光亮似乎在跑向安兴兴一样,变得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最后一冲——安兴兴冲出了地道出口,山间公路撞入眼帘!
安兴兴没有忘记此刻他正处于什么境地,她跨过公路护栏,向迎面驶来的客车招手,试图拦下它,让它帮助安兴兴离开这里。安兴兴很幸运,客车停了下来,安兴兴上了车。
安兴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这客车里面只有司机和安兴兴两人,而且司机是一个穿夹克、留过耳长发的年轻男子。安兴兴意识到可能不对,这种形象的人一般都不正经。可是车门已经关得紧紧的了,想要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我是生云屋的,我们刚刚拿到这里的交通管制就分了几个人进来找你。我只是负责接应的,没想到你却上了我的车。”男子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就把客车转头驶离这里。
安兴兴的心放下了一半。
“刚才有人在抓你吗?”男子问。
“有……”
男子点点头,他按下蓝牙耳机:“组长!组长!我是姜铸红!我是姜铸红!已经发现目标,正在把她带回!已经发现目标,正在把她带回!”男子重新专注开车。
安兴兴问:“邹宇杰跟着你们来了吗?”
“他就是组长,他在前面的警戒线那里等着我们。”
看来快了,安兴兴想。
安兴兴摊开手掌,露出了一团纸,这是邋遢大伯临终前塞到安兴兴手里的。安兴兴打开来看:
今天是重阳节,记得去拜一拜逝去的人。还有,请代表安家的人好好地活下去。
原来今天是重阳节啊,安兴兴这样叹息着,她把这张纸收好,这可算是邋遢大伯的遗物了啊。只是这件遗物让安兴兴感到伤心,尤其是“代表”二字。安兴兴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对安兴兴撒谎,它把和安兴兴有关的东西为安兴兴掩盖或是另解了,使得安兴兴从来就不知道要怎么适应这个环境。倒是其他人都比安兴兴要更加清楚安兴兴是什么。安兴兴开始害怕了,害怕这个世界会对她撒更大的谎。
客车转过一个角。
突然,一辆大型卡车迎面撞了过来,姜铸红急忙打方向盘,与大型卡车擦肩后冲出护栏险些撞入山里。客车里的二人迎来一个大惯性,客车随即停住了。客车的保险杠坏了,车的前部被砸得面目全非。
“看来组长那边遇到危险了。”姜铸红解下安全带,他拿起了一直藏着的配剑,然后对安兴兴说,“你继续向前跑一千米就会见到组长他们,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的。”
姜铸红走下了车,同时拔剑向着大型卡车。两个打手分别从大型卡车左右走出,他们各自从车里拔出了配剑。
安兴兴从车窗探出去,姜铸红和两个打手已经打了起来。安兴兴缩回去,她把车窗上的安全锤拿了下来——这一次,安兴兴不想当逃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