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的个别人听了这话,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如凤紫兰等人、如凤帝、如穆骁战,他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以前的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过客而已,甚至在这之前,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的再次相遇,他不知道这种名为心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想保护她,想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不再为世间纷扰之事在烦恼。
在这些人中,自然有人抓住了寒月芯话里这‘药神山庄’‘师傅’几字,举国皆知,药神山庄是‘医仙’貊离住的地方,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那两个甚少露面的爱徒,坊间传言二徒弟芯小姐容颜俊美,但奈何天妒红颜,自小身体就不好,常年居住在药神山庄的后山,难道这个人就是寒府的嫡孙女。
那个大徒弟,人称泽公子,也是个不可多得人物,不光容貌俊美,据说,他的医术直接可娉美貊离,在毒物方面的涉猎,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细细想来,当初寒逸云回京时,身边就只跟了寒月轩这么一个儿子,而和他们相熟的人都知道,两夫妻总共育有二子一女,也都知道大公子和大小姐有事耽搁了没有和寒逸云夫妻俩同路回京。
恰好寒府的大公子名字里面就有一个泽字,难不成寒逸云的大公子寒月泽就是坊间所传的泽公子。
想通这点,凤帝的眼眸微沉,一直都知道寒、貊两家老一辈的关系好,可那毕竟是老一辈的事情了,没有想到,年轻一辈的芯儿兄妹竟然成了貊离的徒弟,看来有些事还得要从长计议,最起码要找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才行。
凤帝的情绪只是稍纵即逝,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反而大方的问出了心中的猜测:“师傅、药神山庄,难到你师傅是名满天下的医仙貊离。”
“咦,医仙吗?原来师傅这么的出名,”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貊离,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原来她师傅还有医仙的这个名号,怎么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蜜汁骄傲。
在场听到的人,只觉得头顶有无数的乌鸦飞过,医仙啊,谁见到他不是客客气气,极尽攀关系,就拿这次来说,貊离刚到御苑殿,茶都还没有喝上一口,身边就围了一大堆阿谀奉承的人。
而作为貊离爱徒的她竟然不知情,炫耀,赤/裸/裸的炫耀,简直是有让某些人‘抓狂’的本事。
那傲娇的模样甚是憨厚可爱,让看到的众人又无奈、有好笑。
胥辰(明阳山庄的少庄主,也就是寒月芯的同胞哥哥,只是此时的他们是相见不相识)看着这样的寒月芯,莫名觉得,她此刻的神情像极了他娘养的那只小白鼠,绝美的容颜,微翘的嘴角,让一旁偷偷打量他的姑娘们,春/心/荡/漾:‘这小丫头真是有趣(某芯:叫谁小丫头呢,当心以后不叫你哥哥。某辰:····威胁、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其实在她还没进御苑殿的时候,胥辰就在殿外的回廊上看见她了,他无法形容当时是怎样震惊的心情,那容貌简直就和他的娘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让他恍然间觉得她就是他那失踪了十几年的亲妹妹,嘴里也无声的喃喃着‘馨儿’二字。
如果说长公主(凤紫兰)的容貌五六分像慕巧茹(胥辰的娘亲,明月山庄的庄主夫人),那寒月芯的容貌就有九成的像慕巧茹,容貌比之他娘还要绝色,唯一不同的就是两眉之间的那颗美人痣,她比之他娘亲的要鲜红很多,要不是他的贴身侍卫及时提醒他看站在她身旁的那个女子时,他就当场失态了。
他没有想到世间上竟然有这么奇特的事情,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容貌竟然可以那么的相似,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陛下,十二王爷和杨公子来了。”
‘杨公子,是他吗?’欣喜的表情溢于言表,那像冬日里盛开的花朵、枯树上绿枝似的笑容,让看见的人莫名觉得心底舒畅无比。
不过他们都以为她是在为她的师傅高兴。
凤帝向来人的地方看去,他的膝下总共了十二子,之中他最中意的除了三子(凤紫兰的同胞哥哥)就是这十二子了,也许是因为他是他最小的儿子、也许是对他那同胞哥哥的亏欠,对他总有种特殊的感情存在。
场上的舞姬也在这时候表演完毕退了下去,使得高台上人的视野更加的宽阔。
“先回座位坐好好吗芯儿,”一脸慈爱的笑容,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一国之君竟然对寒月芯用上了商量的语气,让寒月芯都meixi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好的外公,”缓缓退下高台,就那么短短的一段距离,仿若走了一辈子似的,眼里只有从场外进来的那二人,不,确切的说是凤紫沐,以至于没有看前面的路,和一个为凤帝上菜肴的宫女撞在了一起,一碗滚烫的热汤,就那么全都浇在了寒月芯左胳膊前臂和左手上,原本娇嫩的肌肤紊时就红的滴血。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寒月芯不自主的惊叫出声,也就是这声惊呼,让她没能听清‘参见皇上’和‘参见父皇’这几字分别是从谁的嘴里出来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小姐恕罪,小姐恕罪,”能来参加宴会的女子,不是京城大家族的贵女就是各位公主、郡主,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是她一个小宫娥得罪的起的。
宫娥自知闯祸,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平整的石板上,嘴里说着求饶的话。
这一声惊呼同时也惊动了在场的人,而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人,只觉得这一声惊叫险些让他们的心从胸腔里跳出来,就连高位上的凤帝也惊的从座上站了起来,在加上他本就离寒月芯最近,两个跨步就到了她身边。
看到凤帝的出现,原本想上前的人又重新缩回了脚步,如穆骁战、凤紫沐。
毕竟现在凤帝具体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们还没有摸清,贸然表现只会适得其反。
好在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寒月芯两人的身上,也就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郑御医、郑御医,”凤帝不仅没有责怪寒月芯的殿前失仪,反而叫来了平常为他请平安脉的御医为寒月芯看诊,也就是院的总院士郑仁晟(取自人参谐音),要知道凤帝的御用太医,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使唤的。
“微臣给····”
“免了,快来给丫头看看,”这一会而的功夫,凤帝已经从芯儿改口叫丫头了。
看着此时已经泛起了水泡的手背,凤帝心中怒火中烧,一脚踹在那跪在地上的宫娥身上,使她原本就恐慌的心,现在就如那秋风的落叶,随时都会掉落,嘴角也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混账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留你何用,来人·····”
别看凤帝已经六十,可他毕竟是武将出身,脚上的力道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在场的文武百官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看见凤帝发这么大的火了,应该有二十年了吧,所有的人都心思不一的跪在了地上,偌大的广场落针可闻。
“外公、外公,不关她的事,是芯儿没有看路,而且我也没事儿,这个上点药就好了,”寒月芯知道凤帝后面的话定会要了这小宫娥的命,虽然此刻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可她不想有人因为她而丧命。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小宫娥现在已经慌神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嘴里一个劲的喊着恕罪、求饶,额上没有两下就磕出了鲜血。
虽然寒月泽不是第一个到寒月芯身边的人,可也比凤帝晚了那么几秒的时间,随后貊离、寒逸云夫妇、寒月轩等相继走到了寒月芯的身边。
“你确实最该万死,”凌厉的话语,让本就害怕不已的小宫娥此刻身体颤抖如筛。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小明子,你先带芯儿去偏殿休息,”凤帝深呼吸,终于压下来愤怒的情绪。
“皇上,让彩如跟着去伺候吧,寒小姐毕竟是闺阁女子,带个宫娥在身边方便一点。”
说话的这个是大王爷的生母,后宫四妃之一的杨妃,她是右丞相杨将军的庶出妹妹,从小就养在嫡母的名下,学问和规矩都是按照嫡女的标准来教养的,平常最是会看人的脸色行事,一直以来都很得圣心。
可生的儿子却是个没脑的,要不是有杨妃和将军府罩着,大王爷早就不知道被发配到哪个穷疙瘩地儿去了。
“也好,彩如就跟着吧。榄聆,你去朕的御书房里,把左上格里面的那件蓝色衣裙拿过来给丫头换上,”前面的话是回答杨妃的,后面的话凤帝说的稀松平常,可却让知道内情的人愣住了,小明子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夏榄聆唯一的徒弟,家穷,五岁就被卖到了皇宫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