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来人和黑衣斗篷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听见阵阵笑笑哈哈的声音传出。
远远的笑声模糊,却没有身边囚车里那个状似疯癫的罪犯嘟囔声清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说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浑然不觉他再次绷开的伤口,再次流出的血……
夜,渐渐浓。
远处房子里,轰然畅谈声,酒碗碰撞声,还有高亢的叫爹骂娘声,伴随着浓郁勾人的饭肉味道,肆意纷乱。
身边,还是那个絮絮叨叨不断的疯子。
一切,看着都波澜无惊。
忽然,一直热闹的驿站突然静了一下,不知是谁打断了热闹的晚餐,只是一个呼吸,屋子里迸发出轰然的大笑声,带着令人不安的阴暗味道。
虽然,听起来和刚才的大笑声没什么两样。
但是,还是让假寐的锦绣倏然睁开了眼睛。
狭长的黑眸,定定的看着驿站门口,一直缩在袖子底下的手,慢慢探向身后那根棍子。
得益于这根棍子被改装,有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所以才没有引起那个黑衣人的注意。
没一会儿,驿站门口有了动静。
三四个穿着官府衙役衣服的男子,歪歪扭扭的走了出来。
方向,却不是他们之前常去的茅厕。
而是,朝着囚车方向而来。
风声紧了起来。
依旧听见几个人嘿嘿的奸笑声。
锦绣敏锐的发现,其中一个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方向!
囚车……中的她!
随着几个人的渐渐靠近,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还有几个衙役的酒后乱语。
“嘿!大人真是够意思……竟然还给咱们乐子……呵呵呵……”
“那是……!这……你就不知道了……咯!”中间的人打了个酒咯,神神秘秘的道。
果然,一句话勾起了其余三个人的好奇心,纷纷问道,“阿四,你知道吗……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阿四,说来听听!”
“……”
掉足了其他几个人的胃口,那个叫阿四的人才仰着红光满面的脸,伸手指着囚车里的锦绣,得意的道,“知道……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其余三人纷纷摇头,这又不是他们抓捕羁押的,怎么会知道?
“哈哈哈!”阿四大笑,“这娘们可大有……大有来头呢!这可是镇北候府的嫡大小姐……咯!”
“镇北候……侯府?!”
“嫡大……小姐?!”
犹如春雷般,几句话震醒了他们朦胧的酒意,和猥猥琐锁的心思!
“看看……你们吓得怂样!”阿四耻笑了一声,又继续道,“再娇贵的小姐又能怎样……还不是被舍弃了……被……被赏给了咱们哥们?”
阿四说着,踉踉跄跄的往这边走来,一脸银笑,“大人可是说……说了,回去这娘们就被……咔嚓了!咱们也算做点好事……让她……让她在死之前……尝尝环爱的滋味……哈哈哈!”
其余三人一听,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也嘿嘿的跟着阿四,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