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安没有回答,聂欢彦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要抢走她,从我身边,把她夺走,是吗?”
他的眼睛看着她,深邃的目光居然有些令聂欢彦不敢逼视,那双眸子,宛如一只受过伤的野兽而疯狂不堪,并且满是沧桑。
“你记住,她从来就不属于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谈夺走。”
再一次带苏晗回家,乔振安颇是费了一番功夫,他有些哭笑不得,她已经不记得他了,却仍旧那么抵触他,她如孩子一般哭闹,一次次逃走。
乔振安干脆暂时辞了工作,全心全意用来驯服这个女人,可是这一次,没有威逼利诱,没有恶言冷语,他哄着她,骗着她,希望将她对那个人的依赖和信任尽数抹去。
“小晗,你干嘛躲那么远,过来吃饭啊。”
“乖,这个是菜刀,快点放下。你对着我我会受伤的。”乔振安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额头上一排汗珠。
她砸了他的古董花瓶,将他名贵的兰花浇了太多水泡死了,在他全是意大利原装进口的家具上画猫猫。
有一天乔振安在卫生间刮胡子,苏晗突然出现在门口,发愣的看着他,半响慢慢走过去,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剃须刀,她好奇的递到他的脸上,学着他的样子做,一边咯咯的笑起来。
之后乔振安常常顶着刮破皮的下巴去上班,同事打趣他是不是干坏事留下的,他笑了笑,一脸调侃,“的确,都怪以前阴谋诡计耍的太多,所以现在遭报应了。”
8。
有阳光的地方便没有秘密,乔振安暗中藏了一个疯了的女人的消息终于还是不胫而走,乔家老爷子震怒,传了乔振安回老宅,激烈的争吵惊动了全家上上下下,乔振安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自小虽胡闹,却又极是分得清利害关系,懂得审时度势,该冷静该绝情的时候都绝不含糊。
唯有这一次较了真,老爷子说什么一概充耳不闻,干脆的转身宣告了无声的抗争。
回到家苏晗已经睡下许久了,她已经渐渐开始依恋他,和衣躺在他的房间,他走近,才发现她怀里抱着一个相框。
打开床头灯,原来她没睡,还一直在默默的流泪。
忽然想起离去的时候老爷子的质问,“不就是一个女人,你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过,居然栽在一个疯子的身上,爱?她哪里值得你爱了,给我一个理由。”
乔振安抽出她怀里的相框,第一次她在他床边打翻它的时候,他怎么会没有察觉,她眼底藏着的黯然和难过,是怪她藏得太好,还是他不敢承受。
乔振安伸手擦干她的眼泪,轻轻把苏晗拥进了怀里,下巴低头她光洁的额头上,半响,低低的说道,“苏晗,爸爸问了你曾经问过我的问题,爱你的理由是吗?如今我给你,你还能听到吗?”
一个礼拜后,乔振安辞去了家族集团内的一切职务,整个公司上下震动不已,这意味着他放弃了继承权,以及可以在乔氏得到的所以一切。
行进中的火车上,苏晗悠悠转醒,看到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庞,眨了眨眼,软软的问道,“小安,你要带苏苏去哪里啊?”
乔振安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掠到而后,笑意深深,“带你回家,去苏苏长大的地方。”
“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
“小安为什么对苏苏好?”
乔振安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她哭的天翻地覆的模样,让他心疼。那份心疼一直不曾离开,终于一寸寸的霸占,演化发酵了另外一种东西,其中,爱爱恨恨,跌跌撞撞,居然让他无法明明白白的说出一个理由。
“嗯,或者因为,小安爱着苏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