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放开她一点,“你喜欢优美的东西。”
“不,我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太多了,美丽的景色,美丽的人,美丽的谎言,太多了,让人看不清真假。”苏晗从乔振安的手臂里挣脱出来,淡淡答道,看到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点点头转身就走。
她似乎永远都这么的干脆,利落的没有一丝痕迹,乔振安看着她的背影,这才从这毫无理由的触动中走出来,他甚至忽然有些怀疑,那个初次相见在机场的男厕所哭的楚楚可怜的女孩,是眼前这个苏晗么?
乔振安初遇苏晗的地点,竟是在远在几千公里的异国,时间就在苏晗领奖学金的前两个月,他为了公事飞英格兰,事发突然秘书没有买到头等舱的票因而将就到了经济舱,他发誓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晕机晕到了那种程度,几乎就是从她坐上飞机的那一刻起,那张苍白的小脸就不曾回过一丝血色,苏晗在飞机上吃不下一点东西,哪怕一小口的白水,她都要起身去呕吐,吐完就安静的蜷缩在座位上,微闭着双眼。
也许她真的太痛苦了,全程下来,竟然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眼身边坐着的乔振安。
三天后他回程,奇迹般的又在机场看到她的身影,一对甜蜜的小情侣送她的机,男才女貌,俨然一对刚刚完婚的小夫妻,她笑的没有一丝不自在,淡笑看二人相拥的背影走远。
他着了魔似得跟着她飞奔的身影拐去了机场的卫生间,失态到进了男洗手间也不自知,女孩无助的蹲在墙角,无声的哭泣铺天盖地,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他也无法说得清,是不是真的太巧,她每次出现的姿态,楚楚可怜的将悲伤隐忍的那么厚重,他一方面好奇,一方面是一点兴味,也许还有一些怜,这些综合起来,一天又一天,竟就对她上了心。
第二天部门经理来通知苏晗,她的实习期缩短到了一个月,这意味着月底一过,她就得到了正式录用的机会,公司里其他的实习生完全没有不平的意思,毕竟通过昨晚乔振安那么一闹,众人只暗叹她藏得太深,得到这种“优待”,根本就是早晚的事情。
苏晗特意等着乔振安下班,他看到出现在车子旁的她似乎心情大好,苏晗原本想好好的跟他谈一谈,他却径直载着她去了某高档小区。
他问她,“这房子怎么样?”
苏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乔振安慵懒的陷进沙发里,双腿交叠在一起,双手搭在靠背上,有一种天然的傲慢和矜贵,“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我已经示好了,你何不就顺手推舟,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乔振安这话的确不是开玩笑,苏晗于她而言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特别的,但对于一个感兴趣的女人,他一向乐于这种速战速决。
苏晗心里一阵气闷,怎么可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但他自以为的“荣宠”对她而言只是一种“侮辱”。
“这算什么?是你的交换条件?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份工作而卖了自己么?”
乔振安皱眉,“你干嘛说的那么难听?”
苏晗已经去了玄关换鞋,头都不回的冷冷道,“可惜你忘了一件事,乔先生。”
“什么事?”
苏晗嘴角的笑容直觉让他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这女人微启双口,吐出一句气的他险些背过气去的话,“我也是挑食的,即便只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