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扶额半响无语,良久才叹了口气,眉眼间尽是愁色,又能如何呢,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凤兮不过几面之缘而已,她思来想去,只得苦涩开口道:“看来只能委屈凤兮那姑娘了。”
叶欣听了这话,嘴角悄悄咧出一抹微笑,得逞的精光在眼眸中一闪而过。
凤兮,你再厉害,无权无势无背景又能做的了什么,你所有的都是我的,就算是你的幸福,也是我的!
所有的一切,你前世抢不走,今生更别想抢走!
关于凤兮的谣言在帝丘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说她身为家奴之子却嫌贫爱富,打伤其父远赴边关,认白成非将军为义父,荣华回京后不认父母,却用花言巧语迷惑六皇子,逼得六皇子在皇上面前求旨赐婚,实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虚伪之徒。
凤兮听了这些传言,一笑置之,整天在府中练剑,不闻窗外事,安稳度日,一张请帖却打破平静。
“长公主请我赏花?”凤兮瞧着手中烫金的帖子,不过一思量,朗声道:“明日下午必到!”
赏花?凤兮不信,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前世里的叶欣可是嫁给了六皇子,今生听到六皇子求娶自己岂能坐得住,想来这次赏花定是与这事有关。
想起那六皇子凤兮便一阵头疼,趁着月色,一袭黑色锦衣融入黑夜中,风声在耳边呼啸,身形隐匿在帝丘街头,不留下一丝痕迹。
至六皇子府门前,她纵身一跃翻入墙内,往那灯火通明的主卧走去。
四处无人,凤兮蹑手蹑脚推开门,刚将门关上,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耳边温热的喘息声让凤兮一阵恶寒。
当断则断,凤兮手肘重重往后撞去,身后那人便退离她几步,弓着身子抱着肋骨一脸痛苦的神色看着凤兮,俊朗的脸皱成了包子。
“凤兮,你当真狠心,我这肋骨都快被你打断了。”
“若你下次还这般轻浮,我可不会这么算了的!”
六皇子直起身子,脸上佯装的痛苦之色散去,打量着凤兮的黑色锦衣,轻浮笑道:“凤兮,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哼,别花言巧语,你知道我不吃那一套,我问你,前几日你抽什么风,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求旨?”
“你是说求旨赐婚?”
“废话!如今全帝丘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你到底是何居心,是觉得如今这局面还不够乱吗?”
六皇子踱步到书桌前,从书桌一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只木钗,伸手递给凤兮,眼神直视看着凤兮,认真道:“你知道我心意,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可你为何总看不到我,若我不喜欢你,何必向父皇求旨,况且最近城中说你嫌贫爱富,我寻思一想,若你成为了六皇子妃,谁还敢说你?”
凤兮冷哼一声:“你哪是真心想娶我,我看你是想把我推上风口浪尖再火上浇油一把吧。”
他小心翼翼敛声屏气朝着凤兮走去,真挚又深情,那闪亮的眸中仿佛只留的下凤兮一人的身影,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凤兮,我对你真心难道你感受不到?你说你不喜欢金银珠宝,而我也不想你被这些身外之物染尽纤尘,这只木钗是我亲手雕刻了两天两夜而成,代表我一番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凤兮眼中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那只木钗,并不接过手,一眼便看穿了一切,冷声道:“六皇子,若我不了解你的为人恐怕今日便被要被你的花言巧语情深意切骗过去了。我承认,你的皮相很好,就好比那装木钗的盒子,华丽,精致,一点一滴皆是精心雕刻所致,是我见过最为惊鸿之人。可你的心,却好比这支木钗,装在价值连城的盒子里,却廉价的很。”
“有趣的比喻。”六皇子将那木钗放在手中把玩,那抹认真顷刻间消散,他就知道,这些年,可以骗过所有人,却唯独骗不了凤兮。
“六皇子,我说过,你是个伪君子,我可以相信一个小人的话,可唯独不会相信一个伪君子的作为。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前来就是提醒你,最好忘了求婚这事,你应该记得,你的命,还握在我的手里。”
听了这话,六皇子脸色一阵苍白,手心紧握着那木钗,回首之间再无凤兮的踪影,他看着遥遥月色,寂静如雪,脸色风轻云淡的笑意抹去,狰狞又执拗的疯狂在脸上浮现。
“凤兮,这辈子,我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