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仵作推断,王校尉可能是因为马突然失控,不慎跌下,头撞到上石头,把自己磕死了。”
楚容与听着沈玄如此叙述,突然想笑,强忍着道:“沈大人到底想说什么?我对大理寺如何断案不感兴趣。”
沈玄垂下手,“但我看来,这案子却疑点多多。”
“那你就去查。”楚容与转身就要走。
沈玄见楚容与的反应,平静到呆滞的眼中露出丝疑惑和茫然。
这案子查下去,对楚容与没有任何好处,但楚容与似乎并不怕他的威胁?
追上几步,沈玄伸手拦住楚容与,一板一眼道:“若是要我不再查,也可,你要告诉我,你的枪法到底怎么回事。”
楚容与眯眼,“我说过了,那是段家枪法。”
“段老的枪法并不传外。”沈玄一字一顿,“他只教过乔师妹。”
楚容与手指无奈的摸了摸额前的碎发,这种像木头一样呆的人,怎么稳坐大理寺卿的位置的?
“你和你那个乔师妹很熟?”楚容与反问。
沈玄沉默一瞬,“不熟。”
他在京城离不开身,段老和乔叶涵在京外的庄子上,他们并不熟悉。
楚容与一乐,“那就是你师妹教给我的。”
“你骗我。”沈玄皱眉。
楚容与无语撇嘴,“就是骗你。”说完绕开沈玄,听见他又要追上来,楚容与转身,指着沈玄道:“沈大人要是再追上来,我就去告诉父王,沈大人对我有意,想要求亲。”
沈玄愣在原地,楚容与得意一笑,阔步离开,上了贤王府的马车。
半晌之后,沈玄眼珠动了动,抿了抿薄唇,缓缓吐出几字,“不、知、廉、耻”。说着,耳朵却悄悄红了几分,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沈玄冷着一张脸,朝另一侧走了。
楚容与挑着帘子,看着沈玄走路每一步所跨长度,都似丈量好了一般,全部相同,古板而规矩。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坐在大理寺卿的位子上,才会让皇帝放心。
御书房,盛禄躬身轻声道:“陛下,乔二小姐已经送出宫了。”
“嗯。”皇帝淡声应道。
盛禄思忖片刻,谨声道:“陛下,老奴有一事不明。”
“说罢。”
盛禄低声道:“既然已经借了乔叶雨的手杀了乔叶涵,为什么陛下不趁着刚才那机会,把乔叶雨除掉?”
皇帝闻言,放了手里的奏折,冷声道:“杀了乔叶涵是怀疑那个姓段老贼把玉佩和秘密都告诉了她,不杀乔叶雨是因为……朕怀疑那块没有在乔叶涵那里找到的玉佩,被乔叶雨拿去了。”
盛禄声音带了几分阴冷,“那老奴去把段老头和乔叶雨弄来,审问玉佩下落。”
“不可。”皇帝摆手,“乔叶雨不能死,那凤佩还需在她那找,乔叶雨也不知它的秘密,不足为惧。段老贼不能动,这个人朕了解,一但逼急了他,他玉石俱焚,将秘密透露出去,到时天漠定会引来其他国家联手合攻。”
盛禄垂首,“是老奴想的不周了。”
皇帝看了盛禄一眼,“玉佩之事,涉及舍利子圣物,你不可私自妄动。”
“是。”盛禄跪地应道,“只是我们只知那玉佩为凤形,却不知具体的样式,寻找起来困难重重。”
皇帝皱眉不语,半晌突然冷笑道,“慢慢寻吧,朕不知道,皇后也不知道,公平的很!”
“当初你在乔叶雨身边放了一个丫鬟,挑拨她和乔叶涵的关系?”
盛禄恭声回话,“是。”
“杀了吧。”皇帝冷声道,“死人才不会透露秘密,不能让段老贼发现乔叶涵的死和朕有关。”
盛禄应是,缓缓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