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将攥拳,这沈玄是怎么回事!
楚容与见沈玄的举动,握住长枪的手松了松,杨副将走到沈玄身边,“沈大人这是干什么!违抗圣命,沈大人和本将都担待不起!”
沈玄却一副不为所动的冰冷模样,“本官不会违抗圣命,只是想休息片刻再启程,杨副将放心,陛下仁慈,不会为这点小事怪罪你我的。”
“沈玄!”杨副将想到那两封密信将要送到宫中,恐怕自己难以逃过一死,心急之下,竟然脱口怒斥,“你不怕太子治你罪么!”
沈玄冷冷看了眼杨副将,“若是治罪,也应是陛下降旨,关太子殿下何事?”
杨副将自知失言,却也实在无计可施。之前虽被夺去密信,但还有一线希望,只要贤王进了太子荫蔽下的大理寺,贤王府只能被动,在太子和安世子他们自会再想办法,让那两封信失去用处,给贤王定罪。
而这个沈玄的现在是在干什么!
一处被严加把守的房中,屋内的人听着外面不断传进来的禀告,神色不断变化着,当听到沈玄来了,却在外面故意延迟时间时,都心急如焚。
唯有贤王一人,坐在正座之上,心中叹息。
当年给女儿取名,特意选了“容与”二字,取其悠闲舒逸之意,希望她可以一生无忧,安然长大。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容与,竟离这二字相去甚远。
这次的事情,他虽有自信可保贤王府根基,但也做好了贤王府元气大伤,自己受一翻皮肉之苦的准备,没想到如今却有了转机。
这孩子的未来,他已经看不见,看不透,看不懂了……
沈玄一坐,便是近半个时辰过去,杨副将面如死灰等着,外面突然阵阵马蹄。
“圣旨到!”
楚容与嘴角露出些笑意,沈玄起身,几人迎出去。
传旨的并非宫中宦官,而是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看样子是快马而来。
“大理寺卿沈玄接旨!”
沈玄跪地领旨,那侍卫展开圣旨,朗声宣读,杨副将看着那明黄的圣旨,有些眩晕。
楚容与静静听着,收回将贤王押入大理寺的处置,改为禁足于贤王府,待此案查清真相,再做处置,沈玄留在北营,彻查此事。
接过圣旨,沈玄起身,手捧圣旨,“搜查北营!”
身后的官兵高声齐应,“是!”
楚容与站在原地,任两边官兵在自己身边匆匆跑过,笑意温温。
留在原地的沈玄沉默半晌,突然道:“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郡主解惑。”
楚容与笑道:“沈大人请讲。”
沈玄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郡主枪法师承何处?”
“柔如桃花,刚似百炼”楚容与轻笑,“除了段家,还有别家的枪法是如此么?”
说着,楚容与眼眸微垂,这枪法还是当年在庄子上,外公亲自传授,如今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沈玄神情一动,别有深意的看着楚容与,两人相对不语。
“楚容与!”适才随官兵一起去搜查的姬宣大步而来,打破了寂静。
楚容与回头,正见姬宣手里摇晃着一份圣旨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