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与走到屏风旁边,蹲下身子轻触屏风,“我昨日见它还好好的,谷雨还跟我说这是乔二小姐送来的贺礼,太后您喜欢的紧。”
太子审视着楚容与,“可是今日早上,宫女突然发现那凤凰身上多了丝丝赤红,如血丝一般,凤凰浴血可是大凶诅咒之意。”
“这不该问乔二小姐么?”楚容与拍了拍手,站起身回道:“难道我碰一碰它,它便会浴血?还是太子的意思是我故意动手脚?”
太子眼神微动,摇头道:“本宫并没有说是你动的手脚。”
楚容与撇撇嘴,“那把我叫来作何?”
皇后坐于上首,回道:“乔叶雨将屏风送来两月有余,置于永坤宫内,并没有发生过异相,直到容与你昨日碰了之后,便出了这等不详之兆。”
楚容与对上皇后的视线,语气带了些嘲讽,“这每日出入这永坤宫的宫人不在少数,皇后娘娘直接将这凶兆扣在我头上,是否偏颇了些?再或者,您没想过可能是那乔叶雨故意动的手脚么?”
乔叶雨猛地抬头,“郡主慎言!叶雨与郡主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如此冤枉叶雨!”
楚容与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也知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为何冤枉你?”
乔叶雨被这话一噎,脸色越发的苍白,转而深深叩头,“臣女为绣此屏风,耗时整整一年,甚至因夜间刺绣伤了眼睛,心中念着哪怕只是让您多看一眼,笑一笑,臣女亦是满足,臣女一片真心,又怎么会用这屏风诅咒您呢!”
声音凄厉情真,似是满含一片赤诚之心,却被冤枉的委屈。只是在场的都是人精,哪会被她三言两语骗过去,见她如此作为,反而多了几分疑心。
楚容与闻言翻个白眼,似是只是对乔叶雨的造作不满,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深掩的嘲讽。
绣了一年?伤了眼睛?一片真心?
真是笑话……她绣那屏风时,乔叶雨在作何?和李初泽谋划着怎么除掉自己?
皇后扫了眼殿中几人,端庄的面容如同无波古井,“异相定不会无端而生,凤凰浴血,如此不详凶兆定是有所指,天漠可经不起这等异相。”
扫了眼楚容与,微挑的眼尾带了丝凌厉,侧身对皇帝道:“这屏风时乔叶雨所献,却因昨日贤郡主的碰触,才引出了凤凰浴血的凶兆,此事不止事关母后,更是关乎天漠,您看是否将两人暂且交给大理寺?”
楚容与心中一凛,袖中双手轻攥。自古进了大理寺的人,无论有无罪过,绝没有完好走出来的人。
皇后说自己引出了凤凰浴血的凶兆,便如同说自己是那不祥之人,如此一来,自己几乎被毁。贤王府身在高处,此事定会成为许多人的把柄,王府定会受到牵连,皇后其心歹毒,可见一斑。
但是以前的皇后对王府也存了几分拉拢的心思,如今竟是决定撒泼脸皮,当真以为太子的位子稳当的很么?
皇帝听了皇后之言,却并未说话,只是神情莫测的看着楚容与。
二皇子萧定祈看向太子,却见他虽然掩饰着神色,但隐约看见其惊讶,似乎也并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如此提议,毕竟如此一来,太子一派恐怕与贤王府交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