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裴沐低头深深吻向祈汐,祈汐一瞬间僵住下意识选择大力的挣扎着,裴沐紧紧扣着她的身体,可满心压抑着痛楚,又如何能轻易宣泄。
看着她与映纾同进同出的秘密筹划着什么,看着她为羲恪执着的求情,最后还要忍受着下一刻就会失去她的痛苦,而她却还要泾渭分明,不肯给他一丝希望。
明明,明明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些,明明都已相互心悦,他为什么要退让,为什么要退让给命运,运道与他何干?妖主是谁又与他何干?为什么要是祈汐去奉献一切。他,真的忍不了太久……
祈汐不断推拒着裴沐,裴沐无声收紧按着祈汐手腕的手,忘我的深深吻着祈汐。醇厚清冽的酒香在两人唇间蔓延。
再次得到呼吸的自由时,祈汐剧烈的咳嗽着,感受到肺部重新获得的氧气,没等她从裴沐突然的转变中回过神,就一脸惊疑的望着上方裴沐微微勾起的唇角,竟然在动手解她的腰带。
裴沐笑容扩大,手缓缓抽出他自己的腰带,至始至终他都一直紧紧凝视着祈汐,令她深陷其中,不得解脱。
而祈汐就算被松开了束缚,仍然没有反抗,只是怔楞的看着妖 魅 异常的裴沐。先行潭中水精灵的话却蓦然浮现在眼前:
“创界须得天道的承认,你已勘破己身成神理应护妖族周全,天道将在不久降下创界时机,然此创界时机有祸相伴,环理欠缺,第六世界成功之日可能将会独隐一界,不与五界相通!!”
“此界还需一物作为界眼的镇压,利用它来维护第六世界的环理,而此物便是万年沧海自然孕育而出的水灵心!”
五界不通也好,避免了外来侵略的纷争,妖族再也不用被人欺凌,如此甚好,但当她道谢后准备离开,却因水精灵下一句话落入寒渊:“犹如守着戒律清规的玉微宫一样,战神一族同样千八百年的守着天界,祈汐,你认为自己有把握撼动这一信仰么?裴沐有裴沐的责任,你有你的宿命,不是记忆恢复就能改变的!”
记忆回笼,这个她一心喜欢到可以不要命的上神,却有着同她一样不得不负的责任,他需要继续守着战神族,那是即使她寻到了水灵心准备好一切创界的需要,却不得不面对因为第六世界会与五界不通,两人难以相守的结局而选择逃避裴沐。
明明知道不该继续下去,可她却同样想要贴近他,感受着他的气息将她环绕,两人分开再贴近,杂乱的呼吸已不知是谁的,坦诚相待下他深入,她紧紧攀附着他,忍不住轻轻吻着他的眼,他的鼻,却只是轻轻点触,又那么撩拨着他紧致的神经。
“汐……”他呢喃,她应着,一声声,催人情,惑人心。
一番折腾之后,发丝早已散落在肩头落在他胸膛,祈汐满眼潋滟水光将他久久凝视,伸手抚上裴沐沉睡的眉眼,祈汐无声落泪。
“世上最虐的不是阴阳两隔也不是奈何桥上携手相赴,而是我知道你在天界结界的一边,而我在妖界的这边守着我的宿命!”
“裴沐,这样的我们如何相守……”
“如果你不是战神,我不是妖主,或许会如所有有清人般携手相将,共赴幽都黄泉,在三生石上刻下你我的名字,然后再下一世后的某一次视线交汇,便会得知,这便是我一直再找的人了……”
可是……
“阿沐,对不起!”
离开,也许在这一刻开始。
地塌,天崩,火海,水灾,所有可怕的灾难势不可挡的蔓延肆虐在五界之中,毫无预警的灾难,五界之人没有一丝喘气的机会,各族兴亡的机会岌岌可危。
而北俱泸州,一身华丽却无不透着丧气的妖主盛装加身的祈汐威严屹立在山顶之上,阿灰大缺一左一右的守着祈汐,山下是齐齐跪拜着虔诚的妖怪,一遍遍跪拜,一遍遍祈祷。
北俱泸州界边,鬼帝周乞带领幽都鬼兵为祈汐助阵,上楚坞五大神兽坐镇,而映纾现在正站在北俱泸州中心,他的脚下画着奇怪的花纹,花香四溢,他面色安宁的仰头看着天空,无悲无喜。
九天之上的重霄大殿中,天尊一把推翻面前的案桌,声音带着一股阴狠劲儿:“这个节骨眼跟本尊说羲恪宫主找不到是怎么回事?天界危难!玉微宫胆敢不奉行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