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妖主又何尝不是她内心里的黑暗,可以为所欲为不在被正道所束缚,只是心灵的自由。到如今,她不想再被谁摆布了,只想为自己而活,护她想护之人。
可是那个人却在不知何时走进了她的心里,绑了她的心,又束了她的魂。她一面觉得愧对逝去的白皙一面又可耻的贪恋裴沐的温暖。
祈汐一手按在腰间软鞭,神色认真道:“我不管你待裴沐真心与否,但他是我夫君是我要生死与共的人,曾在凡间懵懂的我痛失所爱,不懂珍惜,如今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断不允许在错过眼前人,所以今天你是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沼予不断审视着祈汐,终于收起曼丽微笑,漠然转身,并没有打算将祈汐的行为禀告魔尊。
祈汐向裴沐的方向走去,就连心情都明朗了很多,她想明白了,她喜欢裴沐。三百年来她执着于复活白皙还他一世情深,其实还有很多种偿还的方式,不一定要绑了自己的心去偿还。
从天界再次与裴沐相遇,他的霸道也都是因为她。欢喜是裴沐陪着,悲伤是因为裴沐,危险是裴沐所救,他用了所有情深,她觉得也应该用生死相许去交换。
奔腾河水一去不复返,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裴沐没有回身,只是仰头望着苍穹声音平静,“对不起。”
祈汐步伐一滞,凝视着裴沐的背影,她一步步靠近询问道:“为什么对不起?”
裴沐道:“上一次那样对你是我过了头,对不起。”
裴沐转身,用着令祈汐心惊的冰冷眼神,淡淡道:“一直以来我都在希冀自己喜欢别人时也能得到同样的回应,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囚 禁你,绑 了你嫁给我,不过是我一个人的自作主张,既然从开始就是个错误那么就让它结束吧!”
祈汐满心的告白情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顶,不禁也冷了眼,“所以上神想说什么?睡了我真不好意思,如今你醍醐灌顶了,便来断了我这破烂纠缠么?”
裴沐没有去看祈汐,偏过头,“你不是一直追求自由么,现在我还给你难道不好么?”
祈汐冷笑,“好!甚好!正是我所求,谢谢!”
回去的路为什么模糊不清,祈汐抹了一把泪水挺直了后背往回走去。
可能她反省的太晚了便没人在等她,她的生父不也为了自己族人放弃了娘亲,至少她现在还没有被他逼死不是,这样麻木的安慰着自己走回营地。
初四担忧的看着失魂落魄的祈汐,祈汐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借着有大石头的掩护不会被裴沐看见她的狼狈,祈汐抱紧双腿将头埋在其中。初四伸了伸手迟疑放下手臂看向初五。
初五面色复杂满眼悲伤的看着祈汐,对上初四的目光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冲初四摇了摇头表示由她去吧。
祈汐觉得头很疼,已经哭不出来了,这一夜显得尤其漫长,许是她太不成熟,没有学会挽留争取便已转身离开。怨不得人!怨不得裴沐!
裴沐在深深看着祈汐的背影后并没有马上离开,眼里转过一抹不舍,直到看见祈汐僵直的走回营地才毫不犹豫的转身朝西南方向而去,那里是现下各界最戒备的地方,也是他必须要去的地方——魔界。
跟随他征战多年的佩剑此时泛着凛冽的杀气,蓝紫战袍在身,裴沐立于空中睥睨下方巍峨魔宫。
他以手拭剑,眸子里满满的势在必得。脑海里不断回旋着羲恪的话,不断加深他体内嗜血的因素。
“命定妖主必是涅槃重生才可继位,却有投机取巧之道,便是杀了她逼她自我感到危险而重生,有投机便多了一分摆脱命定妖主之法,除了集天时地利人和与地界凰族族长结合生下继承人,便只有利用生罗阵得以解除命定妖主!”
“生罗阵在魔尊手中,打败他兴许就能夺回!”
“你既然想要她真正的自由便取来生罗阵解除她的命定妖主,届时天尊没了除她的借口,她也没有了命定妖主的束缚,你大可带她远离天界,不怕千八百年以后天尊还揪着不放!”
一股强进的罡风席卷而来,裴沐眯起眼临阵以待,带有七分霸气三分嚣张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战神此番前来所谓为何?”
耳边呼啸着如平地惊雷炸响,裴沐反应迅速的退开,避开一记攻击,架起神剑毫不客气回击过去,体内的躁动因子逐渐苏醒:“交出生罗阵!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