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听见哪里来的嘤嘤哭声,大夫人心跳加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爬上心头。远远地,似乎还看见白衣染血。关上窗户,一定是自己糊涂了才出现了幻觉……
回头准备爬上床,却看见淋着血的白衣,还有披着散发的……“啊!雪舞……雪舞,不是我害你的,不要找我报仇。”“雪舞”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不住地嘤嘤哭泣。
大夫人想要逃,可是无论往哪儿走,她都跟在身后。“雪舞,雪舞,不要追我。我不是有意要陷害你的,更不是有意要杀你的。”终于被逼无路,眼前是慕凝桐曾经落水的河塘,大夫人跌倒在地。
“我没有和管家私通……你还我清白!”说罢,长长的手就要伸过来,好像要掐大夫人的脖子。
“不要!雪舞!我错了,你没有和管家私通,是我,是我派管家去的……”大夫人护住脖子,此刻生死之间,她哪还顾得上平日的尊贵,更分不清是非。
“那你说,凝霜是不是你和管家的私生女?”
“这个,真的没有啊。雪舞,你就是杀了我也不可以这样污蔑我啊!”
“终于说实话了么?”景颜娇俏的笑声划破刚刚的恐惧感。身边亮起了火把,慕成烟,慕凝霜,狐狸精等人都被叫过来看这场好戏。
本来,景颜没有把握能套出她的实话,只是突然想到那天和慕凝霜的对话才启发了她用这招。但是这场戏要是缺少了另一个重要人物在场,便也是失败的。于是景颜半夜偷偷跑到慕成烟的书房,用匕首凿出一封恐吓信,插在桌子上。大抵是警告他今夜子时有人来偷东西,早点来抓,并且为了给这个大夫人留点面子,她还激将他就他一人看能不能捉到她。等到了子时,只要慕成烟在场,看到这副场景自然不会贸然出来。就从上次她和他的对话来看,慕成烟还是很爱雪舞的,即便看到她的魂肯定也不会害怕,而且迫不及待想要为她洗去冤情。
至于慕凝霜,是景颜下午时跟她说,今夜有好戏可看,而且是不用进戏园子,不用花钱的那种好戏。
狐狸精,景颜没有约她,八成是半夜路过,打酱油的。
“文琴,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慕成烟又要发火,景颜赶紧闪一边。
“老爷……我不敢了。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求你不要赶我出府!”慕凝霜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她一直以为是二娘干的,没想到操纵着一切的,竟然是她最崇敬的娘。愣了半响,“爹,不要赶娘走!”
慕成烟心烦意乱,一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一边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他真的不想赶她们走,再说,宰相的势力也是他惹不起的。只好看着自己另一个受害的女儿。
“爹,大夫人既然有心改过,那就不要计较了吧。我不想明天闹出家丑,市人都在言论我们慕家。”景颜想到自己那个无辜的姐姐,要是大夫人被赶走了,她们之间必也会反目成仇。
“好吧。连桐儿也这么说,文琴,你就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吧。”说罢,挥袖即去。
大夫人狠狠瞪了景颜一眼,她心里一阵发凉——这慕府是呆不得了,自己呆在这里,即便没有人报复,也必然被这种凉得杀人的眼神刺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