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
景颜正趴在床榻上看书,她曾经一直以为像南宫瑾煜这种傲娇的冰山脸最好应该住在冰窖里,然后设置一个九曲十八弯的机关密室,教任何企图窥探他秘密的人都有来无回。然而这几天呆在羽轩楼给她的感受真是很不一样。安静,沉稳,不需要有任何世俗的介入,也不去扰乱红尘的生活。她算是渐渐明白为何南宫一定要把阁楼建在这么依山靠水的地方,一来清幽,二来养性。更令景颜惊奇的就是羽轩楼小小的地方藏书之多,不仅范围广,而且多是珍品。
所以南宫翎珊咋咋呼呼的跑进来的时候,景颜正趴在床榻上津津有味的翻着从南宫瑾煜的书库里淘出来的一本野史。
看到翎珊满脸的愁容,景颜大致是知道了翊辰并没有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告知她的原因——以她的性格,知道她伤得这么重岂不是直接就要提着剑去后宫找晴如雪算账?现在她痊愈得差不多了,想必翊辰也没有把前因后果讲的那么详细,那自己也就不讲了。后宫已经这么险,她不希望这个丫头再牵连进去。
“小颜儿,快给我看看你伤着哪里了?严重不严重?”南宫翎珊动手就要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景颜撑起身子,坐在床上,既是给这个丫头安慰,又有些刻意避让着不让她发现自己的伤处。“无妨,无妨。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小丫头一下子红了眼睛,声线里都有些隐隐的委屈,“我早说过不能让你跟着皇兄。现在出事了吧?”
景颜倒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嗔怪惊了一跳,只揽过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的,人嘛,总是要受点伤的,越受伤就好的越快,因为皮越来越厚禁得起打呀。”
南宫翎珊听她这话不自觉的被逗笑了,回过神来又推开她,“你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不过,”她站起身来,看了看周遭,又是满脸狐疑和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刚好遇到煜哥哥?而且……他居然让你住在这里?”
景颜皱了下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听南宫翎珊的语气仿佛南宫瑾煜是个多么令人害怕的生物,然而他无缘无故多次救她无疑让她对他的印象分不断上升,难道他救她是另有什么目的?景颜垂下了眼眸,南宫瑾煜,你真是一个复杂的人啊。
“这样,我跟皇兄说,你跟我回璨紫阁,看谁还敢欺负你!”
门口的声音一晃而过,动作快到屋内的两人都没有觉察到一点。
“王爷,景姑娘同七公主回璨紫阁了。”夜影撅着嘴巴,把宫中的情况报告给正在看卷案的人听。当初虽然不情愿去做这个差事,一段日子下来却也觉得甚是清闲,总比老跟着这些男人家的出去打打杀杀好得多。反正烧水洗衣都有下人做,自己难得清闲居然还能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现在景颜一走,夜影当然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了头。
“哦。”南宫瑾煜放下手里的东西,头都没抬,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似乎她的走与留与他无关。
“哎?你懂什么,你家王爷这招叫欲擒故纵。”风澈寒刚好进门听见这两人的对话,一只脚刚踩进屋里,迎面飞来的东西眼看就要砸到自己脑袋。风澈寒连忙身子一避,躲开这迅速的袭击。只听得两三秒之内就“砰”的一声,风澈寒刚刚躲开的那只青花瓷的杯子现在就支离破碎的裂开在他的脚边。而与此同时始作俑者正不紧不慢的喝着另一杯茶。
风澈寒作势抚了抚胸口,要不是自己身手敏捷躲得快,这茶水泼在脸上他这张英俊潇洒的脸上岂不是要破相了!
“南宫瑾煜!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这样吗?我再也不要受你的压迫了,我要跟你决一死战!”夜影眼睁睁看着一代禁卫军军统一秒暴走的模样,虽然早已习以为常但是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
被点到的那个人仿佛没有听到任何气愤和不甘一样,淡定如斯的喝了口茶,然后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案几前说要和自己决一死战的气到不行的人,“说的好像你打得过我一样。”
只一句话,风澈寒差点晕厥过去,满脸小媳妇般的委屈。
“好了,我们谈正事。夜影,你先下去。”南宫瑾煜泠泠的声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片刻之前的玩笑不见踪影。
风澈寒冲他一记白眼,“你要我来好歹也请我喝杯茶吧。喂,我每天皇宫王府的跑也很辛苦的好嘛?”
南宫瑾煜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茶杯不是给你了吗?喏,刚刚摔在地上的那个就是。”
还没走远的夜影听到身后传来风澈寒似委屈又似哀嚎般的叫声,“南宫瑾煜!我们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