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悲回到家,Calvin坐在飘窗拿着本书在看。书名是莫悲不认识的单词,是最近Calvin在读的。
“你去哪了?”Calvin问。
“没去哪,就是带莫裳去见了个朋友。”莫悲回答。
“哦。”
莫悲又坐了那辆车回来,Calvin打窗口看见。他皱了下眉,感到喉咙里火辣辣的。他没有合上书,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还集中在眼前的故事里,而不是想象莫悲的故事。
“在看什么?”莫悲拿了杯水递给他,她额角的汗滴顺着脸颊淌过锁骨直流进衣服里。
“没什么,是最近看到推荐的一本小说。”Calvin接过水。
“那是什么语?”
“西班牙语。”
“哦。”莫悲点点头,起身去洗澡。夏天的外出让她整个人都很难受。
水哗啦啦地淋在身上,打在头上,她闭着眼睛站在水流中。说不上清爽,却也舒服了很多。
“你刚说带莫裳去见朋友了?”浴室外传来Calvin的声音。他倚在浴室的门框上,与她说话。
“恩。”莫悲调小水流,以便能将Calvin的话听得更清晰些。
“那莫裳呢?怎么没见她回来?”
“莫裳先走了,她好像不太高兴。”
“为什么呢?”
“呃,这个我出来跟你说。你今天没有安排么?难得周末。”
“没有。你洗吧,我去看书了。”
“Calvin!”
“什么?”
“算了,没事。”
“哦。”
Calvin回到飘窗,拿起书,书里面的字一个也没有看进去。她刚才想跟自己说什么呢?因为难以启齿而没说出口吗?他发觉自己在意起莫悲的秘密来了。开始好奇她的过去,她的朋友,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去了哪里。而这些都是曾经他并不关心的。他想起白茉莉那天对自己说过的话。是否莫悲的转变都起源于那个男人?如果这些个伤疤,他不去理会,会不会就能自己愈合呢?莫悲能不能也像自己一样把所有不远回忆的都永远封存在过去,不去回首,直至全部忘却。
自己忘却了吗?Calvin一惊,发现自己也还没有忘记。
“我今天带莫裳去看心理医生了,就是那个名片上的,你也知道的。”莫悲从浴室里走出来,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
“哦。”Calvin回过神,没抬起头。
“书好像拿反呢,你没事吧?哦 ̄你也压根不认识西班牙语?在这里装文艺范儿唬我呢吧!”
“哦,我想事情来着。没注意。”
“想什么呢?”
“莫裳没事吧?”
“哦 ̄那丫头,我看她失恋了,带她去做个心理疏导,结果她一听是医生就跑了。现在指不定在哪骂我呢。”
“你是为什么认识那个医生呢?”
“我之前有点心事,就也去找他疏导过。不过也没什么用,到最后都是我自己想通的。”
“哦,是因为那个男人的事。”Calvin这话说得很轻,以至于莫悲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
“对了,最近怎么没见Byron来上班?他请假了?”
“嗯,快毕业了,回去写论文了。”Calvin想躲她,站起来,走到厨房洗起碗来。
“哦,对了,你知道么?Byron他啊,喜欢Molly呢。”莫悲跟在Calvin身后也进了厨房。倚在洗碗池边,欢快地说着她发现的小秘密。
“哦?你怎么知道?”他略敷衍地接着话。却没被一向敏感的莫悲发现。
“女人的直觉啦!我跟你讲绝对错不了。”
“哦。”
“不过我看Molly可能很难接受他,你想啊,Molly是个未婚妈妈,Byron那么年轻,Molly肯定觉得他根本就不靠谱,这就等于让她一下子养两个孩子嘛。也不知道Byron是一时新鲜还是认真的。有时候啊,这个男人一认真,就还可能为爱而改变,但是真的要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说对吧?”
Calvin边洗着碗,这些个平时一定不会听到的琐碎一边在耳边炸开。莫悲用她清甜的嗓音不停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她能这样愉快地赖在自己身边,心无芥蒂,毫无防备。
然而他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愉快。
“对。”他附和着她。
“对了对了,我跟你讲哦。那个王逸凡啊,就是那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