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们笑着彼此湿透的模样拥在一起。也不知是当时昏黄的灯光洒下来让两个人都美得太过耀眼,还是他们积压了太久的情绪在碰触中升华,那一刻,他们都觉得愉悦自心底攻占了所有思绪。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盯上了我这块小鲜肉了?”
“我中国话不好,你说的我听不懂。”
“少来,一到关键问题你就听不懂了。”
“哈哈哈,你还记得我刚回国那会的那个聚餐么?”
“记得,我好像去了,又好像没去。”
“你那时候一直要敬酒,敬了整整一桌人敬了十几圈。我还以为在国内吃饭就得这么喝酒呢,吓得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跟别人一起吃饭。你喝多了就吐,吐完了回来接着喝,喝着喝着就唱,唱着唱着就哭了。抱着我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说对不起我,什么都对不起。我被酒气冲天的疯女人抱着吓坏了,心想这女的有病吧,快来人救救我。后来你的编辑Molly跟我说你失恋了,我摸着自己一脖子的胃液,对你这个女人的印象坏透了。”
“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呢?我怎么不记得?”
“你哪还记得这些啊,后来,大家要转下一场,没人管你,我心里不忍,便让Molly送你回家,Molly说太晚了还得回家照顾孩子就走了,我没辙,要了你的地址,送你回家,我蹲在你家门口找钥匙,翻遍整个包,包里什么都没有,你那天居然带了个空包出门的,包里仅有的东西就是两颗瓜子。我焦头烂额的要给Molly打电话,你手舞足蹈要拉我唱歌,唱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什么‘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后来我才知道,还真有这两首歌。你说你一作家这都什么品位啊?”
“我哪算得上作家啊,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Molly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家的备用钥匙在奶箱子里,我开了门,你家跟被洗劫过一样,我差点报警,后来看见你坐在地上边唱边撕照片我就知道那都是你干的了,我就安心的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也没做些什么?我可是个大美人诶。”
“那个时候你是个疯女人。”
“那再后来我们也没什么交集啊,你怎么去山里找我了?”
“Molly说她已经一个月没有你的消息了,害怕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寻短见了。她说她家里还有孩子走不开,拜托我说什么也得去山里看看。还说看我在上次见你第一面就好心送你回家了,知道我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一定不会不管你的。我后来开着车在去找你的路上我就想,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得负什么责任啊我就是负责任的好男人了。越想越气,差点掉头就走了。上山的时候路上都是雪,分辨不出雪下的地形,一路车磕得不像个样子。到山上,连停车的地都没有。可是谁知道,我一打开车门,踩在雪上,所有的急躁全都不见了,想起来跟你有关的两次经历,还差点笑出声来。那一次你开门见我,穿着地域特色很浓烈的花衣服,眼神中的复杂情感要是变成一幅油画一定美极了,可惜我不会画油画,不然我一定把它画下来。”
“然后你就深深地爱上我这个油画里的姑娘了?”
“哪有你想得那么肤浅,还有你对我一点都不礼貌。我只是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了你写的书更忍不住想要靠近。谁知道这越靠近越深深地陷了进去,尽管你想把我往外推,我的磁场却紧紧被你吸引着。”
“你是说我魅力无穷吗?”
“莫悲,虽然你一直想要伪装自己,我还是看的出来这不是真的你。我想要你做回真的自己。”
真正伪装着自己的人看得出同样的伪装者。而其他的多数人,都自大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暇他顾,只看得见浮在表层的现象,他们不追逐原委,不思考过程,相信看到的就是所有的,看不见的就不存在。
原来似乎拥有着一切的Calvin也是个假面danc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