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洛王府当着什么了?你把本王当着什么人了?”司空熠也提高了声音,而且声音冷冽,脸上再不复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了,而是冰如千年寒潭:这女人倒是会装模作样!更可恶的是她居然把我洛王府比作菜市场,比作海棠春。本王难道是那样的不堪吗?
夏紫洛摸着被司空熠捏痛的手,本想讥讽司空熠几句,可忽然看到皇上司空洵正凝神看着她,她只得撇撇嘴,低眉顺眼的不再做声。可那神态却是明显告诉众人:司空熠,你就是你想的那种人。
“瑶儿,你在怪熠儿?”司空洵低声问道。
“没有。”夏紫洛低头答道。提到张怡筠那个女人就让她有气。如果不是她,她现在岂能寸步难行,还坐在轮椅上?还有,现在这个虽然像她爸爸的至高无上的男人居然还要让她们“称姐道妹”,同桌吃饭。看来,爸爸还是爸爸,世界上没有哪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女儿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女婿!尽管这世有个像爸爸的男人对她也不错,但这次让夏紫洛再次清醒的认识到那个像爸爸的男人永远只是像爸爸而已,永远不是自己的爸爸。这种认知让她的心忽然感到很是失落。
“那你可是怪父皇?”司空洵再道。
“没怪。”回答只有两个字。
“你可知道作为皇室女人,可得有容人之量?”司空洵低头看着她道。
“知道。”仍是两个字。
“那现在就让熠儿去把他的两个偏妃叫来,大家一起用膳,共同欢度今日的冬至日如何?”司空洵再问。
“随便。”夏紫洛还是没抬头,回答还是两个字。
“你可是心里不舒服?”司空洵耐心的问道。
“舒服。”还是两个字,语气也是一样没有起伏。可让人听来却是有些怪异无比。而且,她的这种神态居然也让人觉得有些心疼无比。
“父皇跟你说话,你回答就只两个字?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司空洵皱眉道。
“是,父皇。”夏紫洛道。
这女人,回答果然多了一个字,变成了三个字。司空熠怎不知道这女人的品性?这女人早就扬言“只想成为一个人的妻”“只想一心一意一双人”,而且这个女人可是死心眼又倔强的女人,她认定的死理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试过只要在她面前一提起张怡筠她们,她就柳眉倒竖,对他毫不留情。此时,要她与张怡筠她们同桌用膳,她那个执拗脾气怎容得下她们?但碍于父皇的威严,她不得不应承。本来喝多了酒,刚才还很忘形很灵动的她现在就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不知怎么,她这副毫无生气的神态居然让司空熠忽然感到了一种失落,甚至还有一种心痛:“父皇,这里毕竟有外人,她们两人不比洛儿,不适合来此——洛儿师从于向天羽,但她与天羽亦师亦友,她与玉渊潭可是在相府时就是朋友,她与谢采天的交情想必父皇也知道,她与他们是朋友。”司空熠一指玉渊潭他们。
“洛儿?”司空洵看着司空熠道。
“哦,洛儿是雪瑶的小名。我叫习惯了,就随口叫了出来。”司空熠扫了夏紫洛一眼,眼底神色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