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醒来时,眼前一片朦脓,双眼无神的望着床顶上好的苏绣罗帐,面无表情。
青木守在身旁看着云素苏醒,眉梢一喜,赶紧走到床边。
“爷,身体感觉怎么样?”
云素只是无力的望着床顶,并不作答,青木心里一急,跑出屋子,寻正在厨房熬药的左学去了。
左学闻言云素清醒,皱着的眉头也是慢慢疏开,放下手中的小蒲扇,吩咐下人看好火候,赶紧提脚看云素去,走进屋子,看着云素无神的眼色,心里一沉,慢慢的把手搭脉,指间轻动。
青木在一旁略显着急,他们自跟在云素身边来,除了十年前那件事,还没有见过他们爷是这幅模样的,到底是谁伤了他!
左学搭完脉,缓缓的把云素的手放进被子,叹了口气,青木眉头一皱。
“可是重伤?”
左学起身摇了摇头,淡淡道“身上除了些皮肉伤,到没有什么重伤”
青木听此眉头更皱,“那是?”
左学利落的拿出药箱里的银针,“是伤了心神,气血明显受损,不知这趟出去是发生了什么?”
左学手指轻捏银针稳稳的刺入云素的大脑穴位,眼里闪过复杂,再看了看云素无神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这趟青修之旅不知是福是祸!
青木闪身出门,回手轻轻掩上房门,左学看病的规矩是要守的,走到偏房处,看着下人正要清洗云素昨日所穿的衣服,青木暗沉,昨日他家主子的品味倒是变了不少,明朗了很多,正准备走过屋檐走廊,眼角撇到丫鬟抱着的衣服一角有斑斑血迹,声音一沉。
“站住!”
丫鬟听言赶紧站住不动,垂下头,青木手指轻轻挑开那斑斑的血迹衣角,眼色暗自的一沉,这血迹·····收回手,“下去吧”
丫鬟们垂着眉目,颔首“是”
青木看着那带血的衣角,嘴间呢喃,“巫术····”眉目染上一层浓重的阴霾,神月国·······
云雀听闻云素受伤已是傍晚时分,昨日晚宴被宋雨灌酒,差点就倒在了酒楼,幸而宋雨的侍从似乎对这种烂醉的摊子应付的很熟练,当下就架着两人上了马车到宋雨的别院休息了一晚,宿醉醒来,难免头疼,浑身不适,不过他俩也是奇人。
中午醒来,宋雨不知又从哪儿搜到几罐子陈酿,两人嘴一馋,竟又喝了起来,这下身体自是更加散漫了,于是休息到傍晚才慢慢的踱步回来,浑身的酒气加上没精打彩的神色,入进下人的眼里自是不好,云武国太子竟然如此之态,难免多聊几句口舌,云雀脸色雷打不动,一副木然的表情,下人们觉得云贤王和太子果然是一家的,这表情活脱脱的一家人!
待云素沐了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着下人们紧张的张罗着琐事时,眼色才一挑的问道,“馆里出了什么事儿?”
下人们摆出一副您老终于问了,急急的答道,“王爷昨夜好似生了场病,连宫里的左学公子都过来亲自问病了”
云雀听言,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疑惑,生病?哼,那副那副好身板会生病?转身提步迈向云素的院子。
云素等人的住所是王上专门用来招待外国使节的驿馆,虽然墨王三番五次的邀请两人进宫入住,云贤王倒是以使臣的说辞谢绝的了墨王,遂住在了驿馆里,墨王命人整修了驿馆,从房间布置到下人姑婆,无一不是上好的伺候着,云雀慢慢的踱步到云素的院子,竹叶在落日下留下斑驳的疏影,青石板上干净如大理石,走到房门就看见青木坐在雕花的围栏上,一脸的沉色,云雀暗沉,果不是普通的生病!
青木听见脚步声,抬头看着云雀,起身行了礼,云雀手一挥,“这些虚礼就免了,王叔可好些了,身子如何?”
青木抬起身,“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精神有些不好!”
云雀听此点了点头,抬脚就要进屋,青木手臂一抬,云雀脸色一沉,“怎么?”
青木低下头,缓缓道,“左学再三交代,王爷要静养,请太子过些时日再来”语气不卑不亢,云雀冷着脸,轻笑道。
“我会声响小一些,不会扰到他”说完见青木却仍是一动不动,蓝色的眸子一沉,“怎么,我看王叔还要过你这关不成!是王叔让你如此的放肆的!”
青木肩膀一抖,回答“自不是”
云雀不再看青木,手中的扇子撩开青木的手臂,迈进了屋里,青木抬脚就要跟上,云雀冷冷的出声,“本太子不是贼!”
青木听言立在原地,定了身形,云雀冷哼一声掩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