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透着朦胧亮光,只在燃着一盏灯,光线昏暗但还是足够她看清眼前的场景。
沈君澜在沐浴,浴桶安放在屋子中央,他澜整个人泡在浴桶里,蒙蒙烛光透着雾气,给人如临仙境般的缥缈之感。
云清晚蹙眉,他身上的伤不能再碰水,如今也不知道他泡了多久,正想出声时却被他抢了先。
“将手巾和衣服递给我。”
云清晚愣住,随即想到他眼睛看不见,将她当成了黎青。沈君澜要擦身和穿衣服都需要别人帮忙,那她现在是不是该走出去找黎青来帮忙呢。
半天没等到回应,沈君澜又重复说道:“黎青,将手巾和衣服递给我一下,我要起身。”
她只好移步走到床边拿起折叠好的衣服和挂在盆架上的手巾递到他手里。
他并未起身,只是伸手接着,然后说了句:“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
她面带怀疑的看了一眼他,他真的可以?虽然他是坐在浴桶里的,她也只看见了胸膛以上的部位,但还是让她的脸微微发热,快步转身离去,带上了门。
关上门后,她深呼一口气,拍拍发热的脸颊,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活了两辈子的人竟然还这么保守放不开,不就是美男出浴吗,有什么的,反正他又看不见。
片刻之后,屋内沈君澜的声音再次传出。
“黎青,进来。”
她又推门进去,见他只穿了条绸裤,上身光着。
听到推门声,沈君澜也没在意,只以为是黎青。
“你重新帮我上药。”他摸索着往大床而去,左手臂上挂着他的衣袍。
她没说什么,径自端起起桌子上放着的药和纱布,走了过去。
沈君澜本就疑惑为何黎青一直闭口不言,随着她的靠近,她身上刚刚沐浴过,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他愣愣道:“小晚?”
“是我。”
她给他的背上上药,伤口被水泡过后开始泛白。
她恼怒道:“为何不让黎青帮你,明知伤口不能碰水,还逞强。”
“我只是不习惯有人伺候我沐浴。”听出她话语里恼怒的情绪,沈君澜开口解释道。
她不再说话,小心地替他包扎。
“方才进来的也是你。”
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嗯。”她心不在焉的应着,专心替他上药包扎。
之后他不再言语,但她却看到他的耳根慢慢爬上红晕,这厮是害羞了?心道再怎么少年老成也只是个纯情少年呢。
“如此,小晚当对我负责呢,已被你看光清白不在,这日后若是传出去,我……”
请原谅她刚才的想法,谁说他是纯情少年了,脸皮这么厚。
“方才我什么都没看到。”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两句。
“更何况你一个男子,有何清白可言?”
“只是被看了一眼便要我负责,这世上这么多人,若被我看过的如你这般要我负责,我负责得过来吗?”
“我与别人怎能一样,落崖那日,你还脱了我的衣服,还有在河边你轻薄于我,还有……”
云清晚听到他提起在河边替他做人工呼吸的事,脸瞬间黑了,微恼的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你有完没完,我说过那日是给你做急救,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干嘛?”
“呵呵~我不想干嘛,我就是怕你忘了,帮你回忆一下。”他低低笑道。
“无聊!难道被我看过的人都要我负责,都要我时时回忆,不能忘记?”她故意将纱布扯紧,又不敢太用力,只是想给他的口无遮拦一个教训。
果然沈君澜身子僵了一下,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敛了笑意问她。
“你还看过别的男子?”
她故意给他找不痛快,很诚实的给了他一个字。
“嗯。”
“是谁?”他追问。
她不回答,他还真急了。
“是不是柳子意?”
他这都能猜到,柳子意受伤时还真是她给他包扎的伤口,不过那时候柳子意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呢,哪有那么复杂。
她不说就是默认了,沈君澜突然用左手抓住她的手臂,一用力就被拉了坐到他腿上,她吓了一跳,回神后开始挣扎,又怕牵动他的伤口不敢太用力。
她低斥道:“沈君澜,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