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画中之人,装束奇怪,一头短发微微遮到额前,轮廓深邃的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可惜画像只画了上半身。
“你时常惦念的人就是他吗,此画为何人所作,笔法奇特,而画中人的装束也与我们大相径庭,你们又是何时相识的?”他眼睛还盯着画像,口里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些问题,这是她前世所学的素描,可是和他也解释不清楚,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他最后一问。
她说:“我和他相识已久。”
沈君澜有些失落,她还是不愿意说,无论他如何的试探、追问,她还是不能对他敞开心扉。
他又把视线转到与画像并齐而挂的两张空白画幅上,问她:“为何这两幅是空的?”
“与你一样,记不起他们的样子了。”这是她十年前画的,她只记得云晞的样子,至于爸妈,去世得早,前世有照片,而到了这里记忆中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云晞的画像是她建这座阁楼时所画,她怕到最后连他的样貌也记不清了,什么也留不住。
他以为她说的是云氏夫妇,随即安慰她,“你且安心,我们很快便能救出师叔,至于你母亲,我曾在书房中见过她的画像,应该是师叔所作,如若你想她,可以去书房中看看。”
心知他误会了,她也不做解释,只淡淡应了句:“嗯。”
“时辰不早了,白日里你疲累了许久,我送你回屋歇着吧。”他一手提起起食盒,一手牵起她。
见她没挣扎,他嘴角微微上扬。
路上有月光照明,再加上他是练武之人,目力自然非常人所能及,不打灯笼也无妨。走出澜苑之后,见黎青等在门口,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拉着她继续朝前走。
他们的步伐很慢,与散步别无二般,她挣脱他的手,说道:“我能看清路面。”
他也不勉强,也明白她的不自在,即使一同生活了多年,她还是不能完全依赖于他,她的心周围布满了坚冰,他只能用自己的温度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去融化。
“你无需对我如此细致入微,我已不是孩童,能照顾好自己。”走到长廊时,她停下步子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沈君澜反倒低低笑开:“我从未觉得照顾你是件为难的事,相反,我很喜欢,我只求你能没有任何负担,心安的接受我对你的好。你无需烦恼任何事,只要我在,你只需无忧无虑便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岔开话题,问他,“我们何时启程?”
他答道:“后日一早出发,明日你好好休息,先养养精神,此去天衣教路途遥远,一路上多半都要风餐露宿,不过你也无需忧虑,这些都交给我吧。”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骨哨,轻轻放到她的手心,继续说:“这是云默宫的求救之物,如若有朝一日你遇到危险,我又不能在身边保护你,你只需吹响它,云默宫中的人听见都会出手相救。”
她点头收下:“嗯,我知道了。”
沈君澜笑言:“你大可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即使不在,暗处也会有人保护你,给你这个只是为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