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渊纪年四百三十六年十一月。
镇国王爷凤天歌兵围帝京城第十天,帝君漠北登城楼,双方僵持不下,璃渊国内乱终于摆在了明面上,这一日,史书上记下浓重一笔,被后来人称为‘帝歌之变’。
……
“小王爷,五万凤羽骑随时听候调遣。”凤羽骑先锋统领韩裕策马走近,凌冽的双目看向城楼上胆战心惊的禁卫军。
“嗯,再等等。”高坐在黑色战马之上的凤天歌微眯着桃花眸,漫不经心地答道,只是那面上神色似乎在等着什么。
青白石的城楼之上,守城士兵心慌地看着城下黑压压一片的凤羽骑,即使是隔着高大的城墙,都能感觉到下方凤羽骑身上凛冽的杀气。君漠北龙辇出宫,带着城内所有的禁卫军一路朝城门而去,整个帝京上空都弥漫着紧张急迫的气息。
下了辇车,一身明黄龙袍的君漠北,脸色阴沉的登上城楼,顾不上行礼的大臣们,一路疾行走到城楼边上,一眼就看见凤天歌那暗红的身影和身后红色的凤羽纹战旗。
“凤天歌,你这大逆不道的逆臣,今日是想逼宫不成?”君漠北神色阴沉的看向下方,整张阴柔的脸上微微扭曲。
凤天歌策马上前几步,不屑的看着城楼之上的人,大声道:“帝师府历来忠心为璃渊,却被皇上扣上叛国的罪名,我本不欲如此,只是皇上连个解释都不给帝师府,是否公允?”桃花眸扫了一圈城楼之上站着的君漠北和朝廷大臣们,继续道:“皇上定帝师府叛国的罪名,可以,请皇上当着天下人出示叛国的证据,凤天歌二话不说,立刻在城门前自尽谢罪。”
“朕当日在承乾殿已经给出证据,尔等却私自叛逃,现在又拥兵围困帝京,你还敢狡辩?”君漠北怒道。
“哈哈……证据?就凭一封书信就是证据?”凤天歌仰天一笑,随后狠狠呸了一声:“君漠北,咱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就是飞鸟尽良弓藏么,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凤天歌!你帝师府跟渊王府狼狈为奸欲行谋害帝王篡位,如此谋逆之臣,理应当诛。”君漠北气急,看着凤天歌张狂的模样,若不是自己实力不够,真恨不得一掌拍过去。
“篡位?我呸!”听得君漠北如此不要脸的污蔑,凤天歌也怒了,一手紧拽马缰,一手握着马鞭直指城楼之上的人,骂道:“君漠北,你还真以为你是正统不成?若是我帝师府跟渊王府真的勾结,你这蠢货早就不知道去哪投胎了,还篡位?渊王何须篡位,他若是真有心皇位,先帝驾崩之时,他就已经是这个璃渊之主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
若是论骂人,凤天歌从小得凤九歌的真传,那句句诛心之语,句句踩在君漠北的痛脚之上,整个璃渊甚至天下人谁不知道当年先帝最看重的就是渊王君揽月,对当时还是大皇子的君漠北从来没有多加关注过,君漠北在位两年,外面一直有他名不正言不顺的流言在呢。
而被凤天歌当着所有人这样骂出来,君漠北那双眼睛里的怒火,都快要烧起来了,他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别人提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