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期待地看着太监。
“你瞎说,你手上根本没有痣。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那太监理直气壮的说完,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上官攸宁。想骗我?没门!
果然,上官攸宁听后一脸失望的摇摇头。
太监顿时感觉自己这回蒙对了?不胜激动喜悦!自己这回不但不用死,还立功了。回去主子一定有赏。想到这,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在众人一脸凝重的目光中,上官攸宁缓缓举起双手。
瞬间一颗猩红的梅花痣在哪白净如玉的右手心夺人眼球!
众人不禁又瞬间松了口气!转头恶狠狠地看着这可恶的奴才!
上官攸宁将手举起,转了一圈。最后静静的放在那太监眼球的三寸之地!
那太监瞬间僵硬,那夺目的红似乎是血气在蔓延,让他不能动弹,全身冰凉,似血液也被冰冻。
看到上官攸宁的手中红痣,皇后凤眸瞬间冷然,冷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吃里扒外,诬陷忠臣之后的混账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
两侍卫立即拖了僵硬的太监出去。
上官攸宁手捧锦盒,微微躬身,道:“多谢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皇后摆摆手让她入座。宣布宴席开始。
然后数位葱绿宫装的宫女便手持珍馐美酒缓缓进了亭子。
众人纷纷谢恩,上官攸宁慢悠悠的坐回位子,刚坐下,便感觉对面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上官攸宁抬头,便看到一双细长的眸子正包含戏谑的看着自己。太子蓝言卿!见上官攸宁看过来,紫袍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修长的右手轻轻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示意一下便放到嘴边一饮而尽。
上官攸宁一愣,不明白他为何向自己敬酒。只是自己心里隐约的不想和他有丝毫接触。所以只好装作没看见,低头注视面前桌案的美食。
蓝言卿见对面女子低头躲避自己,以为那女子害羞,不禁心中一阵舒适惬意,脸上浅笑淡淡。
上官攸宁暗自低头吃东西,等她吃的差不多了。看宴会还正在高潮,众人觥筹相碰,笑意不断,亭中间更有宫中舞女助兴,丝竹之乐,舞姿曼妙。一派歌舞升平的太平奢侈景象。
上官攸宁觉得这亭中憋闷,酒气弥漫,脂粉塞鼻,便趁大家不注意和上官怿心打了个招呼出去透透气。大家都在饮酒嬉闹,没人注意有人出去,但总有一直关注她的人发现。
走出热闹的宴厅,出了亭子,上官攸宁便来到了荷塘中弯曲的白玉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个风荷小筑都已点燃了昏黄的宫灯。宫灯一一排列在数十米的曲折蜿蜒的白玉桥两侧。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天上的街市,又像点点明星。而在其中提着宫灯偶尔走过的宫娥,就像是一朵朵流行划过。
整个荷塘在夜幕中成了真正的中国水墨画,远远看去,只见或浓或淡的墨色丹青,肆意泼洒,淡妆浓抹,写意如那行云流水,方寸之地可见浩渺天地。
上官攸宁站在这天街之上,看着这墨色下的皇宫,藏污纳垢,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步步惊心。就算种满圣洁的莲花,也无法净化这里的人心。这里不适合她。以后还是不要经常来了。
突然感觉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上官攸宁回头。就看到一袭白衣的蓝言风。他一袭雪白,在这墨色里那么显眼,出尘脱俗,比莲花更加圣洁。
“殿下!”上官攸宁行礼道。
蓝言风似乎轻轻未闻,上前又走了两步。两人并肩而立,一紫一白的衣袂在风中纠缠,似相碰相依,又忽地各自飞离。
“你今天跳的舞曲叫什么?”男子出声,嗓音清润的仿若那山间蜿蜒的潺潺流水,让人一眼看到水底。
上官攸宁转头看他俊逸的侧脸,道:
“此舞名为兰陵王入阵舞。讲的是在一个叫北齐的国家,有一位文武双全的名将叫高长恭。他英勇善战,战功卓著被封为兰陵王。只是他相貌俊美,为了阵前震慑敌人,他每次作战均做凶恶面具戴之,战无不胜。后人为了纪念歌颂其功德,便作这兰陵王入阵之舞曲。”
“原来如此,刚才见你跳这舞,确实是气势磅礴,悲壮雄浑。没想到竟还有故事在其中。这兰陵王确实是一名勇将,可敬可佩!只是不曾听过这个国家。上官姑娘倒是见识广博。”蓝言风感叹道。看着上官攸宁的眸子闪烁着不曾有过的光芒,眸意深深。
上官攸宁心中也长叹,忠臣自古仕途多舛,勇将自古便没有好结局。兰陵王作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是结局却是一杯毒酒的下场。这最是无情便是帝王家!
蓝言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副沉重之色,不再说话。
“对了,这面具,宝剑还你。多谢殿下相助。”上官攸宁突然想到什么,伸手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半张面具,从腰间取出一把宝剑。
面具在月色下更显狰狞,只是宝剑却闪闪发光,在月色下,仿佛包裹在一团紫烟之中。上官攸宁从拿到这宝剑便知这把宝剑绝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因此更不敢留取在身边,现在有机会,赶紧取出双手献上!
蓝言风一怔。看着那雪白的纤纤细手上的紫金宝剑,不由胸中一刹的心动,那柔若无骨的柔夷,坚硬似铁的宝剑,一柔一刚,刚柔相济,不禁又想起刚才那舞台上那曼妙的身姿。顿时觉得心中一种前从未有的愉悦涌上心头。
上官攸宁看着他迟迟不接,不禁疑惑看向面前的男子,一抬头,便看见男子那温润清明的眸子里仿佛蒙了层纱,幽深的看不见底。上官攸宁一愣。
男子触到上官攸宁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一瞬间惊醒。慌忙移走目光,望向那漆黑一片的荷塘。
在上官攸宁疑惑的目光中,男子修长清瘦的手伸过来,取走了那半面面具。那宝剑看都未看。
“这个我拿走了,这紫霞就放你那里吧。我用不着。”男子淡淡却有些嘶哑的说完转身便离开,向那天街尽头而去。
只留下上官攸宁怔怔地看着他清瘦似皑皑白雪上的青松的背影在灯火阑珊处愈行愈远。
两人都没注意在不远处长桥的拐角一抹粉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