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攸宁看着夫人上下打量自己,满面笑意的直点头。不禁奇怪。末了,夫人道:“宁儿这次要好好准备,到时千金都会献艺。你是这次皇后钦点的,估计少不得要表现一下。宁儿琴棋书画可有擅长?”
“婶婶放心。宁儿会准备好的。琴棋书画都跟着娘亲学了一些。虽然不精,到时候也能应付一下。”上官攸宁回道。
“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看需要什么乐器和衣饰尽管告诉我。我给你准备。”镇国夫人拍着上官攸宁的手,一边笑道。
“嗯,等会我想好了,让青樱告诉您!”上官攸宁回道。
“好。我去看看老爷早朝回来没有。”
送走了镇国夫人,青樱便上前着急道: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本来说是等皇帝大寿才表演的,还有时间学。现在皇后也要让您去表演这可怎么办。”
她从小就跟着小姐,小姐小时候整天在老爷书房看书,琴棋书画一概不碰。夫人老爷宠她,便没有强迫她学。后来离开云城后更是没时间学这些。现在可怎么办啊!到时候总不能说不会吧!那还不得被那些千金们笑掉大牙!
上官攸宁不语,仿若未闻。
“咦!小姐。我记得你上次画的皇甫公子的画就很好。你可以画画!一定会不错的!”青樱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喜的道。
上官攸宁正在想这皇后为什么专门点名让自己去。她和皇后并没有见过,她为啥就知道她了?不寻常!
“小姐!小姐!你听到没?”青樱又叫几声才打断上官攸宁的思考。
“嗯,好。知道了。”上官攸宁不知她说了什么,随意的答应着。
青樱见小姐答应,立马喜滋滋的出去了。
她要去找镇国夫人,让她准备画画的用具。小姐的画一定能一鸣惊人!
屋里上官攸宁仍在想皇后的事,全然不知青樱这丫头的兴奋。
等到用过晚饭,上官攸宁照例去了书房“办公”。青樱跟随其后,看到小姐去书房,想着小姐是要练习作画,立马将下午镇国府人送来的画具取来。
“这是做什么?”上官攸宁看着青樱一脸兴奋的端来的东西,不解道。
“小姐不是要作画?这可是京城最好的画具铺子脂砚斋买来的?难道不和小姐的意?”青樱回道。
“作画?我什么时候说要作画了?”上官攸宁一头雾水。
“早上夫人来过之后啊!我觉得小姐画画不错,后日皇后的赏荷宴表演才艺的话,小姐可以画画。现在不练习一下嘛?”青樱将画具一一摆放在书桌上,又要去取画纸。上官攸宁制止了她。
“青樱,赏荷会上表演什么才艺恐怕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现在准备再多也无用。这事有人盯上咱们了。到时候随机应变即可。你去休息吧。我好好想想对策。”
青樱听小姐如此说,不禁担忧起来。看小姐一副严肃的模样,便点点头,出去了。一个宴会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阴谋,自己真是想的太简单了?小姐没有见过皇后,不可能得罪她啊?
如今的小姐越来越沉默了,除了真镇国府的亲人,只怕很少能有人让她轻松一笑。
青樱不禁暗自叹息,希望老爷夫人能在天保佑小姐。
昏黄的烛火微摇,小儿手臂粗的红烛泣泪如血。烛光映照女子紧缩的青眉,一头青丝上灯火的亮光跳跃不息,与眸子里的幽暗深邃相互掩映。
上官攸宁坐在桌前,思考对策。微风拂过窗子,窗口新放的几盆茶花清香迎面扑来,带着白日刚下过雨的湿润气息,仿佛那江南六月的微雨杏花,长巷青石板,小桥画楼所带来的缠绵缱绻,又迷人沉醉。
突然,上官攸宁眉黛轻挑,满满舒展开来。黑亮的眸子迎着烛光熠熠发亮,似电光火石,一霎明亮,又似一息火苗,蓬勃生发。
接下俩几日,青樱迟迟不见小姐有任何举动。只是每练功,品茶,看书。仿佛不存在什么赏荷宴一般。青樱心里着急,嘴上确没有问。她知道小姐若想说,肯定第一个告诉她。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七月二十三,皇后在风荷小筑举办一年一度的赏荷宴。朝中四品以上官员夫人皆可携带子女出席。
一大早上官攸宁便打扮妥当,等待镇国府人和上官怿心一同出发。今日是上官攸宁第一次进入皇宫内院,又是一言一行代表着镇国公府,因此装扮自是不能随意。因此一早就被青樱按在梳妆台前梳头化妆。
一番打扮下来,花了将近两个时辰。上官攸宁只感觉腰酸背痛,脖子也疼。全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不过如此耗时耗力的浩大工程,确实效果完美!
上官攸宁抬头看镜中自己,不禁咋舌。镜中女子青眉远黛,蜿蜒入鬓;唇红若樱,仙姿媚态,莹润若丹;皮肤白皙细腻,宛如白瓷素胚,洁净似莲。额间莲花金钿颖颖波光,更添几分妩媚。
三千长发被高高盘起成九天仙女的飞天髻,上饰以璎珞宝石,尾部缀有紫色流苏,行走间摇动叮叮作响,清脆悦耳。耳上长长的一金线穿耳,底部缀一淡紫色珍珠,仿佛一滴就要跌落到肌肤上的晶莹水滴。
“小姐好美啊!呵呵!”青樱惊呼出声。
上官攸宁不做声,无奈瞪她一眼。青樱捂嘴笑着进了里间,一会儿出来,手里捧着一金边香木锦盒。
“小姐。快换上衣服看看怎么样!”青樱道。
上官攸宁被青樱和几名丫鬟拉进里间,换上盒子的衣服。走到室内,几名丫鬟不禁长大了嘴巴。
“小姐真美。等会的宴会一定把那京城第一美人都能比下去!”青樱先回过神,笑道。其他几个丫鬟也喜笑颜开,点头附和。
上官攸宁也不在意,美貌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是一种资本,可是,更多时候确是一种致命的负担。“红颜祸水。红颜薄命。”不正是美人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