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中,上官攸宁感觉全身疼痛不堪,尤其左肩像断掉一样,然后有一双手轻轻抚摸着,一会儿,竟不疼了。
上官攸宁艰难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四周月牙白的帐幔轻垂,随风浮动,地面上铺着洁白的雪狐皮毛。房间不大,中央有个小几,上面鎏金兽状的香薰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此外还有一套精致的青花细白瓷茶具。
上官攸宁刚坐起身,耳边就想起清冷似雪的声音,“你醒了?”上官攸宁不由得感觉像到了冰天雪地中一样,一阵刺骨的寒。循声望去,只见左侧的软榻上卧躺着一个黑衣“美人”。
上官攸宁一时竟看呆了,那“美人”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双狭长的眸子半眯,似有几分冷漠与不耐,白皙的肤色,薄唇微翘,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宛如玉扇般在眼脸投下淡淡的阴影,透着一种慵懒的风情,清冷的眼中又有着几分不屑和高贵。脸部的轮廓棱角分明,俊美的五官恍若古罗马最完美的雕像。颀长的身体斜倚在榻上,在看手中拿着的一册书。仿佛对上官的清醒毫不关心。
室内淡淡的龙涎香氤氲着。上官攸宁觉得前世今生也不曾见过如此清冷高贵的人。不过随即回过神来,对那黑衣”美人”道:“多谢公子相救,大恩不言谢,改日自当回报公子。”那男子却不发一言,恍若未闻,上官攸宁无奈,只得再道:“告辞!”说完便起身向外走,这时才发现,她竟不是在一间小屋中,这竟是一辆豪华奢侈加长版马车!不禁一阵无语:有钱就是任性!想这“美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不禁顿感无趣。
想起父母,心里一股浓浓的恨意蔓延开来,想起父亲的提示,想着慈心庵一定有秘密,便想着怎么尽快去慈心庵找青樱,查探父亲手心的慈心庵是怎么回事。打定主意,上官攸宁准备下车。刚走一步,肩膀处的伤口一扯一阵剧痛,上官攸宁黛眉微蹙。继续向前走去。
“回来!”突然一声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上官攸宁不得不扭头看去,脸上换上笑嘻嘻的表情问道:“公子还有何事?”但心里却腹诽道:你以为救了人就了不起啊?还是有钱就了不起?我凭啥听你的!要不是本姑娘看在你的救命之恩,你以为本姑娘是你能呼来唤去的!....那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名字!”上官攸宁反应过来是在问她的名字,随口说道:“尚玉。”
见那男子又沉默了,上官攸宁顿时不耐,心里嘀咕:救命之恩,我忍...”全然不知道那男子正盯着他看,等回过神,抬起头,猛然撞进男子深邃而凌冽的眸子。心里一阵打鼓。
那男子随即将目光转回书上,道:“你走吧!”上官攸宁呼了口气,逃也似的奔出车厢。那男子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的内心看透,让她一阵慌乱。
下了马车,一青衣侍卫模样的男子给了她一匹马,一些干粮。道:“这是主子给你的!”上官攸宁抬头看向那奢华的马车,感到似乎有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暗道:这“美人”心地还不错。便接过马缰干粮,刻意大声对着马车道:“替我谢谢你家主子!哈哈!”随即策马奔驰,消失在夕阳中。
马车里,黑衣男子的唇边不自觉地勾以一抹浅笑。清瘦修长的手里拿着一个面具,正是上官攸宁的那个白玉观音面具。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白玉面具,轻道:“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