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上前,躬身拜见了皇帝,皇帝也没有因他们来迟而不悦,甚是大方的请他们入席。南蜀公主虽是女眷,但由于是异国宾客,便没有遵守约定到屏风后就坐,而是与其兄一起坐在外殿。等到各自入席,皇帝才开口道:
“今日设宴,一来是为各国使者接风洗尘,各国使臣不远来北燕,朕自当亲自接待以示诚意。二来今日也是为东秦二皇子压惊,城门之事北燕失礼之处,还望二皇子原宥。”蓝凌昊说着看向皇甫流殇。
皇甫流殇举起酒杯示意,表示回应。
蓝凌昊见了,笑道:
“好,那朕便不再多言,今日众爱卿极女眷难得相聚,尽情畅饮,不必约束。”
话落,便有数名舞姬徐徐而来,丝竹升起,歌舞曼妙。碧衣的宫女端着酒盏而来。
众人把酒举杯,倒也十分热闹。
一舞尽,待舞女全部退下,一白衣身影缓缓走出,微微躬身,道:
“北燕皇帝陛下,听闻北燕京城多佳丽,京城千金更是礼仪诗书,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我自幼便学习琴棋书画,今日来了燕京。便有心和京城的千金小姐们切磋一番,才不辜负我不远到来。不知可否?”
众人闻言,都一愣。屏幕后的众千金也是一愣。但反应过来,都露出不屑的表情。初入京城的一幕她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也是有所耳闻。这十七公主,完全是目中无人,高傲粗鄙,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礼仪规矩。这些千金自然是看不起她的。现闻她要挑战燕京的千金们,不由也有几分鄙视与不屑。
皇帝也是一刹的惊讶,想着今日白天这段氏的示弱,此时也不好不给她颜面,便笑道:
“公主远到而来,北燕自然尽量让公主宾至如归。不知十七公主想和京中哪位千金切磋?”
“传闻京城四千金在北燕闻名遐迩,四人皆是才貌双全,又各有所长。本来来京途中我也想着与四千金切磋一番,不想来到北燕京城竟听闻北燕陛下为北燕太子选的太子妃并不是这四人中的一个。却是另有其人!想来,这位准太子妃才是这京中最优秀的女子!我当然要和她比一比?看看这女子是否配的起这称号!”段凤娇旁若无人的说着,神色颇是倨傲,虽然比起进京时有所收敛,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仍是口如利剑,丝毫不让。
幕后的四千金本来听到她提到她们,还颇为得意。四千金的名号没想到都传到南蜀了。虽然听到段凤娇想和她们比试,心里不屑,但听到一个异国公主赞扬她们,还是感觉很有面子。然而段凤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脸色暗了下来。
什么叫准太子妃才是京城最优秀的女子?上官攸宁吗?这话无疑在赤裸裸的嘲笑她们四千金,嘲笑她们还不如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白顶着京城四千金的名号,名不副实!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李雅荷被刺到痛处,恨恨地瞪着上官攸宁。
上官攸宁嘴角微抽,她现在才明白什么是躺着也中枪。她怀疑这段凤娇是真想和她比试,还是在帮她拉仇恨!她知道今天的宴会自己必定不可能清静,但也没想到这样被拉出来。
上官攸宁不做声,面无表情的坐着,任这些京中的少女羡慕嫉妒恨得盯着自己。
殿外的众人也都怔怔地看着段凤娇,因她刚才的话心中震惊!她竟质疑准太子妃不合格,莫不是自己才是适合那个称谓?
众人心中揣测,但偏偏有人大胆的指出了这一问题。
“段小姐的意思莫不是若赢了那女子,自己便配得上北燕太子妃的称号?”皇甫流殇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戏谑道。语气淡淡,颇为玩味。
一语激起千层浪。话落,不仅堂中众人纷纷看向段凤娇。帘幕后的一众女眷也纷纷愤恨的看向那傲气的女子!李雅荷更是一副要吃了段凤娇的眼神。这个粗鄙的女人,以为自己是南蜀公主,就妄想嫁给蓝言卿,让她着实觉得可气!
上官攸宁做太子妃,她也只是嫉恨,但是毕竟是都是北燕的人,而且上官攸宁确实比自己强,长的也比自己漂亮,武艺也强过自己。所以心中虽然不忿,也有些认命。但是段凤娇就不同了。自己容貌不比她差,又比她知书达理,她仅凭一个公主身份便想嫁给蓝言卿,简直是做梦!这样骄傲粗陋的女人,凭什么妄想染指她心爱的男子!
段凤娇感觉到周围的愤恨眼光,并没有生气,也不觉得被戳破话语而羞愧,笑道:
“不瞒各位,这次我和哥哥来北燕,除了为北燕皇帝贺寿外,还有一件事情。便是联姻。而我看上的正是贵国的太子殿下蓝言卿!”
上官攸宁一愣,转头看向皇帝下首,见蓝言卿一副好像不是再说自己一样,低头饮酒。没有任何情绪的样子,不禁怀疑他是否早知道这十七公主要和他联姻。
众人也都看向蓝言卿,皇帝也扫了一眼太子。见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心中比较满意。开口对段凤娇道:
“承蒙十七公主愿意与北燕联姻。这本是好事。只是刚才公主也说了,太子已经订了镇国公府的小姐,便不可作为联姻人选。朕还有几个儿子和侄儿,都是十分优秀,公主可在做选择。”
“不是好没有成亲吗?我们南蜀有一习俗,名为抢婚。是说只要未正式成为夫妻的男女,都是可以抢来作配偶的。你们北燕虽然规矩多,但也没有规定订了婚不能退婚吧?”段凤娇倨傲的说道。
上官攸宁闻言不禁心中好笑。这公主若是嫁给蓝言卿,也不是不可。退了婚,自己倒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