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人群寂静下来,片刻,有人点头,道:
“太子殿下说的是!我们要南蜀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人出声,渐渐有不少人回应附和。
闻言蓝言卿的脸色越发柔和,道:
“既然如此,请大家都放心回家去吧。羽林卫统领何在?”
“属下裴钰见过太子殿下。”从蓝言歌身侧走出一人,同样一身蓝色军服,面色威严若铁,一脸周正,行礼朗声回道。
“裴统领,将羽林卫撤了吧。护卫队开路。”蓝言卿道。
“是。”裴钰回道。
转身一挥手中一面湛蓝的锦旗,道“收兵!”
蓝色的士兵迅速若潮水撤回,集结成列。
见状,护卫队也回到队伍前端,众人上了马车,马车启动。羽林军在侧,百姓这次倒是不敢再拥挤,下意识的纷纷让路。
酒楼里,上官攸宁见状不禁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道:
“没想到蓝言卿在民间挺有威信?他三言两语便解决了一场流血冲突。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闻言,上官怿心笑笑,点头道:
“太子为人虽然张扬跋扈,为人果断狠辣,但是在民间确实广有好声誉。这也是为何皇后和魏相一直没能废掉他的很大原因。他很聪明。”
上官攸宁赞同的点头。一个好的帝王,既要威慑大臣,但也要恩泽百姓。这样皇位才能长久,显然从这点来说,蓝言卿确实是个不错的储君。
不过上官攸宁想到那一袭白衣,心中不由感叹。他若为帝,应该也会是个好皇帝。
上官攸宁独自想着,没注意到这边皇甫流殇确实脸色冰冷许多,原本因蓝言歌离去而柔和的面色,在上官攸宁开口夸赞蓝言卿时,又冷硬下来,眸子中的幽光也凌冽许多,只是他似有意将眸子微微低下。让人看不见里面的不悦。
队伍缓缓前进,有了羽林卫的护卫,这次行进十分顺利。蓝言卿和蓝言歌一起骑马在前面走,当走到上官攸宁所在酒楼的楼下时,蓝言歌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去。
蓝言卿见他如此,也下意识的向上看去。
不想在抬头后,一瞬便看到那张绝美精致的面庞带着淡淡的笑意。
上官攸宁一直在窗前,看到队伍前面的蓝言歌冲她笑时,她也回了一个微笑。不想,微笑还未收,便碰到蓝言卿幽深的眸子。
上官攸宁不禁一怔,敛了笑意。怔怔地看着那紫衣男子。
蓝言卿心中一动,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不禁觉得一颗心迷乱了。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的笑容。竟觉得美的让他心动。
蓝言卿不自觉的想回她一个微笑,一想到她是自己的未婚妻,等到她及笄,便会成为自己的太子妃,他忽觉的心中多了一丝期待。
只是他嘴角刚刚勾起,便僵硬在了脸上。
楼上,上官攸宁的身侧忽然多了一个墨衣男子。男子站在上官攸宁的身后,将上官攸宁拥进怀里。男子面上带着一丝宠溺和依恋。随后又将目光投向蓝言卿,嘴角的笑意似乎带着些嘲弄,眸中也带着几分挑衅。
蓝言卿忽觉心中一阵火烧,脸上顿冷,眸中染了冷意。
“皇甫流殇!”蓝言卿愤愤低语。
楼上的男子似乎听到一般,嘴角的笑意更大了。随即伸手,扯了窗子的帘幕,将一切遮盖。
蓝言卿见帘幕瞬间合上,嘴角的冷意更烈,眸中阴鸷一片。
楼上上官攸宁见皇甫流殇突然合了帘幕,不解的转头看他。见男子脸上淡淡的表情,想到刚才蓝言卿阴沉的脸。忽然有些明白了。
但也没有点破,只是转头对正在桌前喝茶的上官怿心道:
“哥哥,不早了。该回去了。”
“嗯,好。皇甫公子,后会有期!”上官怿心笑着起身和皇甫流殇道别。
皇甫流殇向前走了几步,微笑道:
“世子慢走,很快就会再见的。”
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上官攸宁。上官攸宁无视而走到门口。
目送上官攸宁和上官怿心二人下楼。皇甫流殇又回到桌前,坐下,想到蓝言卿铁青地脸,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其实刚才他根本没有拥抱上官攸宁,毕竟上官怿心在,他只是错位而已,伸手以拉帘幕为掩护。在他身后的上官怿心,自然觉得他是在上官攸宁身后伸手去拉帘幕,而在楼下的蓝言卿,看到的却是他从身后拥着上官攸宁的场景,再加上他的表情,很容易就将蓝言卿激怒了。
一旁的子衿和子佩不由得面面相觑,今天他们主子笑的比从前一年的次数都多!也比从前温和太多。
不过想到刚才蓝言卿的表情,两人又心中有些担忧。东秦局势未定,又惹上了北燕太子,这对他们目前的情况,并不是好事情。
只是二人也不敢多言,只能低着头沉默。皇宫御书房。
蓝凌昊一脸阴郁的坐在桌子后,底下几人个个垂头屏息,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
室内死沉一片,半晌,一道略有些迟疑又气愤的声音想响起:“皇兄,今日那南蜀太子和公主确实欺人太甚。此事定要修国书给南蜀,给个交代!”
康亲王话落,皇帝扫视众人一眼,面色微和,道:“今天多亏了言歌和太子。和硕亲王和段太子,公主可安置妥当?”
皇帝说着,看了一眼一侧的太子和蓝言歌,又转头问到。
闻言,蓝言卿开口道;“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将他们安置在了驿馆。一切有礼部尚书接待,不会有事。”
“嗯。”皇帝闻言点头。又想了一会儿,道;“派人照顾段氏兄妹,莫再惹出什么事端!”
闻言,太子一愣,便明白皇帝的意思,这是要派人监视段家兄妹。不过想到今日的事,心中也是对这二人有了直观的认识,想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低头道:“是。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好好照顾南蜀太子和公主。”
皇帝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一直低头数蚂蚁的蓝言歌,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朕累了!”
“是,儿臣(臣)告退。”众人小心翼翼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