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距离北燕皇帝大寿还有十几天,各国使者陆续进京。京城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情绪,酒楼客栈,茶寮小贩人人都在谈论着各国进城的仪仗队和来使轶事。
随着各国使者的到来,商人和武者也纷至沓来,霎时各种消息满天飞,谈资暴涨。不过最让人们兴奋的谈资还是这次来使中的南蜀和东秦。
据说这次南蜀来的是南蜀太子和最受宠的南蜀十七公主,传闻十七公主是南蜀最美丽的女子,年方十四时,南蜀皇帝就曾放言感叹说:“天下无男儿可配吾十七!。”
如今十七公主年芳十六,这几年去南蜀求亲的各国男子不计其数,只是都不曾入了十七公主的眼。可见这十七公主是何等的美丽和眼光高傲。因此此次听说十七公主要来北燕,大家都十分兴奋,不能娶的美人,看看也是一种福气啊!
再一热门话题便是东秦来使。据说这次来的是东秦二皇子。一方面传闻东秦二皇子出身卑微,不受东秦皇帝喜爱,故一直游历在外。这次却突然受命前来北燕贺寿,大家都十分好奇这位皇子。二来则是东秦和北燕今年来一直形势颇为紧张,边境甚是不安稳。两国的战事随时可能挑起,在这样的情况下,东秦来使备受关注也是正常的。
京城人人在高谈阔论,众说纷纭,热闹不已;各官员府邸更是人来人往,交结拜见络绎不绝,而镇国公府却是另类的安静和祥和。
镇国公府一早就闭门谢客。老爷子以身体有恙宣称概不见客。上官扶云除了每日上朝,也是大门不出,说是在家编纂史书,谢绝一切邀请和拜访。
上官攸宁知道爷爷和叔叔是不想参合京城的事,尤其是其他各国使者前来拜见都被挡了回去。
上官攸宁便在扶风轩每日练功看书,日子过得也甚是舒心。
一日午睡后,上官攸宁攸宁正在书房看书,青衣忽然进来,上官攸宁见她神色有异,便合上书,道:
“青衣,可是萧正雄有动作了?”
青衣点头,一脸凝重地道:
“我们一直在监视萧正雄和圣龙神教,得知他们明日策划了一场刺杀。”
“刺杀?可知要刺杀的是何人?”上官攸宁皱眉,问道。
“东秦二皇子。”青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皇甫流殇?”上官攸宁惊愕。
“正是!他们计划明日上午在东秦使者队伍进京后动手。”青衣道。
上官攸宁一时不解,突然想到那夜听到康亲王和萧正雄的对话,顿时一惊,起身向门口走,边说道:
“我知道了。我去通知皇甫流殇,你去吧,继续监视萧正雄。”
青衣见上官攸宁一副凝重的表情向外走,有些惊愕的看了上官攸宁片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抬头,却见上官攸宁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禁一愣,宫主何时这么粗心过?她还穿着睡衣呢!
上官攸宁出了扶风轩,本想立即去西郊通知皇甫流殇,一低头见自己一身白色轻纱睡裙,不禁失笑。
刚才午睡后由于扶风轩平时不会有人来,天气闷热,便没有换掉,如今穿着这出去在古代可是十分不妥,便又折回卧室,换了衣服,径自向京郊而去。
到了西郊已经是傍晚,彩霞染红大片的云彩,似是少女羞红的脸颊,一片片的绯红。
上官攸宁想着上次皇甫流殇说的位置,终于找到了一处院落芳林苑。上前敲门,开口的是一小厮。
小厮十二三岁的样子,圆圆胖胖的脸,大大的眼睛,一看到上官攸宁一脸的迷惑。上官攸宁一愣,没想到还有长得如此呆萌的少年,顿时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笑盈盈地道:
“你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萌萌哒?”
呆萌少年一愣,随即有些气愤地道:“你又是谁?来做什么的?”他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不过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在取笑他,顿时小脸气的红彤彤的。
上官攸宁见他生气,不禁一愣,敛了笑意,认真道:
“我来找皇甫流殇,他在不在?你是他什么人?”
一听她这话,少年立马一脸警惕,上下打量了她,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什么皇甫流殇,你找错地方了!”说着气鼓鼓的便欲关门。
上官攸宁见他欲关门,一手伸出挡住门,一手慌忙扯出脖颈上的玉佩,道:“等一下。我有这个!”
那少年关门不动,抬头看她,便见一紫色玉佩伸到眼前,一霎,少年一惊。又仔细看了看玉佩,见女子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少年顿时脸色通红。半晌,结结巴巴道:
“进来吧。公子在后院。”
上官攸宁这才收了玉佩,一脚踏进院子。
少年径自关了门,又偷偷看了上官攸宁一眼,道:
“你跟我来吧。”
“好。”上官攸宁应到。
两人一路穿过长廊耳房,向后院而去。
院子不大,倒是清静精致,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下人奴婢,上官攸宁不禁心中疑惑,他真的是个皇子?京城的皇子,不说太子府那般高贵奢侈,出入奴仆成群,就说那蓝言歌,在宫里见他,也是婢女三五人,锦衣玉食的。
怎么到了他这里,竟如此荒凉?不,应该说是凄凉。路过花园时,发现没有花,只有些常绿的藤萝。难道他对花过敏?
上官攸宁正想着,呆萌少年便开口了,道:
“你进去吧,公子的院子没有许可,不让外人进入。”
上官攸宁见少年一脸认真,不禁疑惑道:
“那我为什么可以直接进去?”
“你带的玉是公子贴身之物,从不离身。公子说过,见此玉如见他本人。所以你能进去。”
“哦,原来如此。”上官攸宁不在意的说道,心里突然升起点点喜悦,似海面激起朵朵小的浪花,在心中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