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攸宁见他突然生气,不解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皇命不可违!”
听到她似抱怨似无奈的话,皇甫流殇脸色渐暖,心中怒意消失,心中似乎被她一下子抓住,心疼她的无奈。她是不愿意嫁给蓝言卿吗?
“这事还有转机,你不必忧虑。”男子硬邦邦的说了句。似是宽慰,又似是提醒而已。
上官攸宁撇撇嘴,她当然知道有转机,就是没有转机,她也要创造机会退掉这赐婚。她可不想嫁给蓝言卿。
见上官攸宁不说话,皇甫流殇也陷入沉默。
突然西边一人影飞掠而来,进前来,赫然是青衣。
青衣和上官攸宁分开后便去了西郊别院,在那查探了情况,听到上官攸宁发出的信号,便一路赶了过来。
到跟前,才发现,地上还有一人,青衣立刻把剑警戒。
见两人相安无事,青衣上前道:
“小姐。”
“青衣,怎么样,可有发现?”上官攸宁丝毫不介意皇甫流殇,直接问道。
青衣看了皇甫流殇一眼,一惊,竟是那日云城外拦截他们的男子!
“没有。只有圣龙神教的一批人守在那里。没有其他发现。”青衣回道。
上官攸宁听了,点点头。抬头看向皇甫流殇。
男子一身清冷,在月夜下更显冷冽孤傲,上官攸宁忽觉一团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升起,他一路跟来,想必是有话要说的吧
想到这里,本欲开口道“后会有期”的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青衣见二人神色有异,心中顿时明了,便知趣的抱拳道:
“小姐,属下先行告退。”
见上官攸宁点头,便又回头看了那男子一眼,以示警示。而后转身飞身向京城而去。
夜风拂来,在林子间“哗哗”作响,月光朦胧若素纱,在两人身下投下淡淡阴影。
上官攸宁想起上次在京城遇刺时,也是这般巧合的遇到他,他亦是这般清冷,甚是让人有些心疼。他似乎总是这般的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态。只是似乎又是那么多次的“碰巧”救她,帮她。他们算是朋友吧?
男子静静的注视着上官攸宁,眸光忽然动了动,月光转过阴云,遮掩了那一抹光彩,上官攸宁不能看清他眸里的波光,只觉得那里一片幽深,似天地间最为深谙的黑渊,令人不禁畏惧和脊背生寒。
皇甫流殇静静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心中忽觉得一种安心。心情似乎也愉悦起来,近日来的烦恼似乎在今夜见到她的一瞬全部一扫而空。
他想她了!他此生从来没有过的确定。这个迟钝绝情的小丫头,在他心中已经生了根,他看不见她便觉得焦虑,从来没有过的急躁。早上知道她被赐婚给北燕太子,他便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见她,问她是否愿意做那什么太子妃。
可是,见她一副一无所知,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怅然和愤怒。
努力平复了心情,皇甫流殇开口道: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见对方开口,皆一怔。
上官攸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伸出手指他,道:
“咳!你先说。”
“云城上官府灭门案与康亲王无关。康亲王是北燕皇帝的亲弟弟,绝对忠于北燕皇帝,不可能背叛。康亲王速来为人谨慎,在朝中从不树敌,也不结交党派,与上官府没有什么恩怨。至于他与圣龙神教的私下交易,确实叫人费解。这件事我会叫人调查。”
见上官攸宁一副认真听的模样,皇甫流殇接着道:
“其实,圣龙神教不止和北燕皇帝有私下交易,就是西贞,南蜀和东秦都是有些来往。毕竟皇室也有很多事不方便自己亲自出手。否则圣龙神教怎么崛起如此之快?萧正雄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手下的四杀中魑魅二人武功尤其高强,你下次切记不可如此莽撞,小心行事。”
皇甫流殇给上官攸宁说了圣龙神教的势力,最后又提醒道。他今晚若不是亲自跟来,她如此行事,万一被发现,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上官攸宁听到最后点点头。萧正雄确实不能小看。不过自己也不是弱者,她相信就是自己真的对上魑魅两人,就算没办法杀了他们,逃脱还是简单的。
不过他这样说,上官攸宁见他眸间似有担忧,便不觉得没有顶嘴。他今晚告诉自己这些,已经很是出乎意料了。便认真道:
“嗯。我记住了。不过圣龙神教我是一定要铲除的,萧正雄必死。不过现在我留他还有用,在没查出他背后的雇佣者。我不会动他,除非他先招惹我!”
皇甫流殇似乎早猜到她会这般,喟叹一声,点头算是默认。
他一直知道她身上有秘密,知道她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从不为别人所左右。当初在云城外,她答应自己半年后来找自己。他就知道,她的决定从来不会去考虑任何人,只从本心。
“你没有话对我说?”皇甫流殇见她沉默低头不语,只好开口,语气中似有期待,又有几分失望。
“啊?”上官攸宁闻言猛然抬头,然后突然似想到什么,道:
“谢谢你。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燕京吗?”
“嗯。我此次来北燕是作为东秦贺寿使者的身份,现在住在西郊,过几日各国使者进京时,我便也会进京。你若有事,可以来西郊芳林苑找我。”
皇甫流殇拂了拂被风吹起的衣袖,扫了上官攸宁一眼,淡淡说道。只是语气中似有期待。
上官攸宁了然,应了。道有空会去拜访。
谈话再次陷入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