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外出游山玩水的时候,不巧途中旧疾复发,身边除了木殇没有任何人,许多人因为我一头白发把我当做妖孽,掌柜的把我从客栈里赶了出来,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那是个雨夜,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的身体疼痛的像是要把我撕裂,我几乎被折磨得不能呼吸。木殇背着我走了很长时间,那天的雨比菩提庵的那次下的还大,木殇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一步步给我找大夫,可后来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感觉到木殇好像是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木殇哭,在我心里从没把他当下人,他一直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朋友。后来,直到我再也听不见木殇的声音,我终于陷入了昏迷,我以为我就要死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直到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木殇在一旁熬药,身边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那人就是尧师父。木殇告诉我,那天晚上我昏迷之后,木殇正要给我输送内力,正好尧师父经过,尧师父看我少年白头,又身有顽疾,处于好奇便出手救下了我,虽然如此,我与木殇仍然感激于尧师父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他,只怕此刻南夜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也不会遇到你,娶了你…。”
明月静静地听南夜说着,每次听南夜在讲他以前的故事的时候,明月总能在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真实的画面,仿佛自己也在陪着南夜经历以前种种的悲喜,那些苦难,那些伤痛,那些身体上,心灵上的双重折磨,自己几乎能深刻感受到南夜当时的痛苦和无助。
“南夜,我竟不知你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
“明月,我不感到上天的不公平,相反,我感谢上天给我这样的磨难,因此我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生命,珍惜生命出现过的那些人,珍惜真正对我好的人,也更加懂得生命的可贵,我比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明月,你不必为我感到难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南夜,以后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
“好。”
“对了,尧师父这次来是给你治病的吗?他是不是有办法?”
南夜看着明月欣喜的模样,几乎不忍心打破明月的希望。
“明月,我的病是治不好了,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任何良方都没用了。尧师父这次会来凌王府,是因为他要在祁安城找一个人,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答应尧师父会帮他找到他想找的人。”
“找人?找谁啊?”
“故人之子。”
明月,任何故事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任何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故事的最终会画下一个一个圆满的句号,最后的人即使身不由己,却也难有一个好的下场。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可笑的是,我已经改变不了原先的一切,计划在一如既往地走着,义父的回来更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我也忘不掉那段火烧的岁月,所以,明月,别怪我。
秋天的气息逐渐到来,空气中已经有了微凉的寒意,枝叶也要染上一片红色,时间滴答的走着,凌王府也一如既往的平静着。
这段时间,自己很少离开凌王府,除了明晨来看过自己之外,自己就一直待在平秋阁,哪里都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