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外,两人都穿着有些单薄的衣服。
“木殇,你有什么事,说吧。”明月先开口,看着低着头的木殇,心里有些怪异,似乎这次她回来,木殇好像变了些什么,到底是哪里,她也说不上,就是一股莫名的感觉。
“娘娘,属下有话就直说了,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还请娘娘怪罪。”
木殇话说的官腔,明月心中却隐约察觉出了什么。
“没事,你不同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何谈怪罪之说。”
木殇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对明月说道。“今天的事情,还请娘娘好好考虑一下.........”
说到此,明月就明白了,看着木殇,明月等待木殇接下去的话。
“属下知道没有资格说这些,可是皇上...........娘娘也看到了,皇上的身体早已快透支衰竭,经过东宇一战,虽然南月战胜归来,可是,却加速了皇上身体的重势。太医说,如果皇上卧病休养,尚还有一月之余的生命,如果一旦北倾兵发南月,后果恐不堪设想。娘娘如果爱皇上,就应该明白现在南月的处境,皇上的处境。也许皇上与娘娘感情深厚,这段时间,属下陪在皇上身边,也一直看在眼里,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属下认为,皇上的意思尚不是最明确的准备,还请娘娘劝一下皇上,万事以大局着想。”
明月听木殇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没有做声。
“娘娘............”
明月轻轻摇头“木殇,我知道你的想法,这么多年,你一直陪在南夜身边,你能对我说这些话,我真的感激你,可是木殇,就像你说的,南夜...........南夜命不久矣,这个时候,我是真的不忍再离他而去,这对他是在是太残忍了。我也不是个不识大体之人,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时间和经历再经历一次次的妥协,我也是个自私的女人,我爱他,不可能再离开第二次........”
“娘娘...........”木殇还想说什么,被明月的手势给打断。
“木殇,你能对我说这些,我很开心,你放心,我有办法,既不会离开南夜,也不会让南月陷入危险。”
说完,明月转身回了寝宫,只剩木殇一人站在原地,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在木殇还在发愣的时候,独孤婴从一旁的走廊里拐了过来。
“参见七皇子.........”
木殇行礼,独孤婴摆摆手。
“木殇,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木殇抬头,而后惨然一笑,“七皇子,属下越矩了。”
独孤婴直视着木殇的眼睛,像是要穿透木殇的身体。
木殇从没看见过从七皇子眼中流露出这样的目光,似乎一切东西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七皇子............”
独孤婴渐渐欺近木殇,“木殇,记住你的本分,有些心思,还是藏在心里的好。”
独孤婴看到了木殇睁大的瞳孔,在他眼中无限放大。
独孤婴只和他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木殇脚步后退,倚在冰凉的柱子上,久久没有回神。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南夜才转醒,永夜宫内却没有明月的身影。
只有木殇在一旁照顾他。
“木殇,明月呢?”南夜生怕明月会不告而别。
木殇正想开口,明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南夜,你醒了,吃些东西吧。”
明月走到南夜身边,木殇低头,离开。
“明月,你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南夜的声音有些嘶哑,明月鼻尖一阵发酸。“南夜,你放心,我不会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放心。”
‘好,好。”
南夜对着明月微笑,幸好,他看不到明月眼角的晶莹。
“明月,我好想看看你...........”南夜抚摸着明月的脸庞,明月抓住了南夜的手。
“我啊,又没有变什么,我还是你记忆中那个模样。”
明月靠在南夜身边,南夜手中把玩着明月的发丝。
“我知道,可是,明月,若是能在死前再看见你的模样,我才真的是没有任何遗憾。”
明月如鲠在喉。
“南夜,我们会一起白头的,白手不相离,我答应你的。”
以为明月是在安慰自己,南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如约至白头,南夜,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