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道之大,右脸已微微鼓起,泛着红肿。
明月没有辩解,她努力睁大眼睛,看清南夜的表情。她想知道这样的怀疑是不是也是他自己所猜测的?他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心思?
南夜伸出的手被他悄悄的放在了背后。紫嫣的话像惊雷一样响彻在南夜的耳边,要说对他完全没有影响,根本就不可能。
明月注视着南夜的眼睛,然后突然就笑了。
南夜看明月没有反驳,而是在浅笑,顿时变得心慌。
“你为何不解释?紫嫣的话…。”是不是真的?
明月听到南夜的话反而笑的更大声了,寂静的院中只有那个女子不顾仪态的大笑,但在众人听来,这样的笑声却是多了些杜鹃啼血猿哀鸣的悲戚的味道。
“明月……”
“独孤夜,你让我解释?你既已说得出口,你不就心里有数了吗?”
明月不想再此多言,身体快要支持不住,她不想看到这些人,更不想看到南夜那双犹疑的眼神。
深吸一口气,推开沐尘,捡起地上那枚染了尘土的令牌,明月蹒跚着走去平秋阁。
“明月……”南夜的呼喊阻挡不了女子离去的背影,最后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隔绝了南夜的声音。
“王爷,还是让王妃一个人休息一下吧。”沐尘站在门外,阻止了南夜向前的脚步。
轻尘随即附之,不难看出两人都对南夜有了微微的嫌隙。
原本束缚着紫嫣的独孤婴,放开紫嫣,猛地将南夜拽到了身边。
握紧的拳头直直冲向南夜的面孔,最后被木殇及时的拦住。
“木殇,你别拦我。我今天非要打醒他不可。”
“七皇子,王爷已经够烦心的了,你这样做也无济于事啊,您还是让王爷自己想明白吧。”
木殇劝阻了独孤婴,独孤婴气愤的一拳打在了梅花树上。
“夜哥哥,你就不要再为了那个女人伤心了,你放心,紫嫣会一直陪着你的。”紫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轻轻拽着南夜的衣角。
南夜毫不留情的甩开,行尸走肉般的步入书房。
“夜哥哥,夜哥哥…。”眼看呼喊无用,紫嫣一甩头直直走向明心。
明心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话,安静的站在一边,几乎都要被人忽略她的存在。
“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贱女人。”紫嫣眯着眼狠狠的瞪着明心“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爬上了夜哥哥的床,你都别想成为夜哥哥的妻子,凌王妃的身份哪是你一个卑微下贱的庶女可以当得上的。本公主奉劝你还是脚踏实地的做你姐姐端药送饭的奴仆吧,这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命……。你还真没有。”
说完,紫嫣冷笑一声,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明心紧紧扭着手帕,看了看平秋阁,又看了看书房,最后望向紫嫣离去的背影,兀自呢喃“那就走着瞧,你看看我这个低贱的庶女到底能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此时的院中只剩了独孤婴与木殇,以及守在平秋阁门外的轻尘和沐尘。
独孤婴气过之后,忽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重重的哀叹一声,快速的走进书房。
“轻尘,你去拿些冰来,王妃的脸若是不消肿,怕是难以痊愈。”沐尘对轻尘说道。
“哦对对对,我怎么忘了,我现在就去。”轻尘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木殇也想离开却不想被一个声音喊住。“木侍卫等一下,”
沐尘走到木殇身边,木殇不知何故。
“木侍卫,奴婢有一样东西想请您交给王爷。”沐尘话说的很慢,好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木殇皱眉,看着沐尘急匆匆的离去,只得先在原地等候沐尘。
一会儿的时间,沐尘就出现在了木殇的眼中,手中抱着的,像是衣服…。?
“木侍卫,这是今天早晨王妃让奴婢烧掉的,奴婢尚未来得及…。”对上木殇询问的眼神,沐尘继续开口。“奴婢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王爷喝醉酒来过平秋阁……后来,今早,奴婢和轻尘伺候王妃梳洗的时候,王妃的床上就有这间被撕扯的衣裳。只不过,王爷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去。直到刚才发生了明心小姐的事情……。”
沐尘言未尽,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沐尘只是觉得,也许事情不完全是大家看到的那样。看王爷也对昨晚的记忆不太清醒,那么所有事就只有明心小姐一个人最清楚明白了。木侍卫知道沐尘说的什么意思,还请木侍卫将这件衣服交给王爷,后事如何,奴婢也无能为力了。”
木殇接过沐尘手中的衣裳,目光却打疑的落在沐尘的脸上。
“我且问你,你难道不知如果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可是会惹祸上身?这王府里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王妃很像自己的一个亲人吧,也许是因为王妃的处境勾起了自己对家乡的思念,也许,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木殇看着沐尘沉默不语的样子,长长的睫毛闪烁着,却是极认真的在思考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木殇拿着衣裳准备离开。
“对了,看在你如此忠心为主的份上,送你一句话,不要妄加揣测主子的话,也不要私自在王府行不轨之事,不然,你的王妃也救不了你。”
不要妄加揣测主子的话?也不要在王府行不轨之事?沐尘细细思索,是因为之前那个伺候王妃却突然死去的冬雪吗?
“沐尘…。沐尘……”一阵急促的叫喊打断了沐尘的思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轻尘看向沐尘看去的视线,“还问我怎么,倒是你,我都叫你多少声了,你都不应,我还以为你看谁看的这么入神呢?”
“啊…哦…。没有,拿到冰了吗?快去给王妃冰敷一下吧。”
沐尘看着轻尘碗中的冰块,转过轻尘打量的身体,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