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微,还记得那句-‘哇,的一声,一个生命坠地啦!我的未来睁开了蒙胧的双眼,从此她就成了我生命的主宰。”欧阳说。
“啊!那是我最好的句子,是我做妈妈时写下的。可现在再也没有那样的感觉。”思微无不沮丧地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能用眼光把她白色的皮鞋上的污渍擦掉。
舒曼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问:“那你还想做诗人吗?”
林思微摇摇头说:“不想了。那是年轻人的梦。”
欧阳胜男说:“泰戈尔当年八十多了不还在做诗吗?只要你有那个激情,我常常在有了灵感后也做些诗的,虽然不能成为教科书,但也能表达一种思想,描绘出一种境界,我们常常会欣赏捕捉灵感的那种一瞬间的乐趣。”
“我现在不想了,我想象她们那样站在前台做个优雅的女人(她指着墙上的照片),那才是我现在所需要的,我想做她们那样的人。”林思微望着舒曼说。
舒曼起身给了林思微一个拥抱:“你真可爱。能上前台来给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做一个优雅的女人?”
“哎呀!我冲散了今天沙龙会的主题了。”
“没有。我们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说完了我们再接着讲,想必这些课你都听过,我们只是复习一下。”
她们指导她如何说好开场白,如何做好自我介绍,然后说出你欣赏那些女人的哪些优点,自己将怎样做。可林思微并没有按她们所说的去讲,而是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就是今天‘三八’前夕,我受到欧阳胜男的邀请,到雨浓宾馆参加《展示女性风采》的大型女子研讨会,作为需要发言的嘉宾要到会上作一分钟的发言。当然,欧阳要作业绩方面的发言。而我发言题目是熟悉的《我的诗梦历程》,内容对我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关键是我的外部形象成了一块心病。接到通知后就开始担心。我问欧阳都是些什么人参加会议,她说,当然都是女人,还有几个男领导。那么她们都是些什么角色的人呢,我何德何能去参加这样的会议呢?她说,是本城各界妇女精英和各单位的女干部,你是作为俱有较好发展潜力的女才子被邀请的,就是说你通过今天的会议把你自己变成明天的她们。像你这样的被邀请了三十个,但并不是都有上台发言的机会。要珍惜,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说不定,你会被某领导看中作为女县长和女市长的培养对象。”她“哈哈”地笑了起来,眼中还充满了迷惘。
“那后来呢?你上台了吗?”舒曼启发地问道。
“后来,我翻遍了柜子里所有的衣服,可以说是摆了一地,这个试试,那个套套,没有一件合适的。我从来没有参加个市内的活动,最多的是在单位里参加个代表大会,但还没上过台发过言。记得自己参加过一次诗歌朗诵大赛,那是穿着工作服,心里想自己还这么革命、本色。现在我要是在穿着工作服上台,别人一定会说我神经有问题。为了改变,自己也买过一件高档的衣服,那就是一件价格昂贵的狐领大衣,可就这衣服因为几年前买的,不是款式落伍就是色彩暗淡,作为女人真是不值!没想到的是那天天气变寒了,就这件吧!剩下就是裤子那、鞋子那、还有头发那。我的头发和大部分懒女人一样,一根马尾直愣愣的竖着,一点也没女人味。于是我狠狠心去烫一个,通过包装,我自己认为还像个女人样,当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我的肤色成了最大的问题。年轻时我的皮肤白晰,自从生下小孩,把丑陋都贴在了我的脸上,越来越多的斑点在我脸上画起了地图。就像老公所说的,纵然是穿凤衣、戴凤冠也还是只丑小鸭,你以为穿的好就会变成白天鹅,做梦吧!那意思我懂,不就是说我的脸快成麻蜂窝了吗!”
“别那么说,我看你今天穿的很有水准,色彩、款式、质地够靓的,是不是还要提高,达到我们首席那个样子呢?”欧阳胜男调侃地说。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了!”林思微由自卑一下子变得自信了,她扬起了脸,冲着沈风娇说:“你知道吗?那天参加会议我才看到还有我一样的女人不打扮,有的甚至于连支口红都不用。那些事业有成的女大款们,女干部们、脸上黄黄的,眼部皱皱的,一张干巴巴的脸,衣服穿得也不得体;还有和我一样的脸上撒满了雀粪的大洌洌的女人。”林思微沉浸于自我安慰之中。
“不对?难道你没有看到有几个很讲究、内含也很丰富的女人吗?想想你那会儿出去干什么了,一个服装大亨和超市女精英们,她们可都是几佰万的资产,我不是羡慕她们的财富,而是她们不为安逸所满足的那种坚韧不拨的精神所动。我分享了她们的喜怒哀乐,看到了她们的成功。在今天她们又勇敢地向前迈着坚实的步伐,去尝试一种新的营销方式,在这个过程中使她们变得更加葱郁水灵而可爱。在她们的身上我看到了女人的坚强和柔美。”
经她这么一说林思微想起了她刚进门的时候已回到座位上的两位商界女星们不凡的气度。“你是说王端丽和素云吗?为什么你们都把这些商界的精英们都吸引到你们这里来了呢??我如果有她们这样的成绩就不会再这么辛苦了。”
“不!你又错了。是因为这里能让她们变得更像女人,难道你不知道形象对一个女人是多么的重要吗?要知道她们过去也像葛朗台一样不肯多费一个子的去享受生活,也许你会说,财富就是这样堆集起来的,是什么让她们改变了呢?”
只到这时,在场的所有的女人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来肯定欧阳的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