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焖烧。早上还凉凉的,到了七、八点上班的时间就猛的热了起来。席小钰打开自己办公室吓了一跳,只见自己桌子上乱七八糟人一大堆,仔细一看是堆满了撕碎的稿纸。席小钰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冰点,自己担心的和他老公昨晚没说出口的祸事一下子都倒在自己的桌子上了。
她翻看了这些稿纸,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看了半天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她颓唐地坐了下来,望着稿纸发愣,心里别说有多不安,就像五爪挠心一样难受,三个月的心血被人撕的粉碎还用这种让人不可理喻的形式羞辱着她的劳动。
席小钰开始恨自己当初就不该接这趟子事,真是出力不讨好,还把自己的英名给毁了,别人还于为你的水平太差,一个任务都完不成;这些都事小,关键是坏了某领导的大事了,这关乎别人的前程,还说是你别有用心地给搞砸了。
她恨是恨坐下来仔细地开始找原因:是自己没有修改好?还是没有印好?再看看还没有撕碎的部分,没有问题呀?真的没有问题。
她又把硬盘找出来一章章的对照,电子档也没问题。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坐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这书稿已经按科长说的要求耗费了三个月的精力改出来的;哪里是改,完全是自己重新写出来的。不过是按照已知的提纲和素材写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呢?如果说有问题那就是她增加了人物——一些小人物;突出了小人物,忽视了大人物。不是说人民是创造历史的主人吗?突际上这三本书主要是对三个大人物的歌功颂德,其中两个都是身居重要岗位上的要员,还有一个就是当局的女局长,这书是她在下面的时候就在写了,老是写的不行,调上来当局后又开始修改,改过来改过去就是不满意。写他认识的几个头头们是如何在文化界成了领军人物,在那些艰难岁月里创造了辉煌的业绩,为本地区的文化事业作出了非凡的贡献。
席小钰认为这有什么好写的呢?
于是席小钰就自作主张地把这三个人物换成了三个活跃在文化舞台的三个小人物。这可是与原先的要求不一样,完全颠覆了作者的原意,像这样写不是作者的本意了,这不就退回来了,倒了一桌子,明确表示是废纸一堆;是没有按照本人意图写当然也不会得到那几个在台上的领导的认可,那不退回来才怪。
这单位给你时间让你写自己的作品,你还了得;等着如何处置你吧!
席小钰想到这认为这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还等什么!自己走人。
席小钰自己迷迷糊糊的地出了办公室。
去哪里呢?她走,虽然她认为无所谓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自己长期以来的愚蠢思想而结下的果子,与他人无关;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的。没人要给你小鞋穿,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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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小钰无比轻松地要关办公室的大门,突然想到不妥,就把那堆废纸收拾了下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打量着这间自己呆了快一辈子的简陋的办公室:这里没有空调,没有饮水机,狭窄就像一个过道样。
记得以前冬天或是夏天的极端天气里,坐在里面的科长不论是哪一任都是非常客气地说:小钰呀!外面太热你就进里屋来坐;如果是冬天他们也会说你进里面来办公,里面暖火;席小钰总是客气地说,谢谢,我身体好,一点也不怕这天气;你看我怕过冷吗?他们那种关心的程度恨不得把她搬进去和他们坐一个屋里办公,你想想席小钰会同意吗?
一切都像过眼烟云,那一张张亲切有加的脸,那不断变幻的像走马灯式的领导层的更替,让人觉得这个机关是一个阶梯——一座桥梁,能够抵达你想去的理想去处。
席小钰呀!你就不该入了这个门;就像无数个私营业主那样从零开始积累着属于自己的事业和成功。自己算个什么呢,早该走了,觉醒地太晚了。
现在的局长、科长也是呆不长就换了地方,如果自己这次不出点事唯有她——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这里的真正主人,20多年如一日始终没有挪过位置。
今天破例要自己走出去了。她提着那包沉沉的稿纸走到那颗洞庭树下一把火把它烧了,熊熊大火把她的希望和曾经的理想瞬间化为灰烬。她又精心地把那堆灰埋了起来才离天那颗被人遗忘令人讨厌的洞庭树。
当烟雾窜上楼上时,那天笑话她的一帮人都站出来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人们叹息着,又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她们那些人中将又要继续着席小钰所走过的路。
席小钰出了单位的大门茫然地走在街上,身上感到无比地轻松,再也不用听任别人的摆布了,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走在这条她走过的20多年的上班路,只有今天是最悠闲的,再也不用急急忙忙地去赶路争那几分几秒钟的时间忙着去打卡。
今天她穿得非常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