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水清浅没披外衣甚至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来,柳如媚有些心疼,悄声说道:“主子您别担心,我现在出去打探一下,您先回内殿中等我消息,这冰天雪地的可别受了凉。”
水清浅抓住柳如媚手腕,犹豫了一下,说道:“如媚,那你一切小心。”
柳如媚点点头,躲过门外的守卫飞身掠出院外,水清浅随着思郁和青荷回到外殿的矮榻上,思郁生了一炉火,青荷拿出一床锦被给水清浅围好,主仆三人点上灯烛围炉而坐等侯着。
……
雍和宫本就静,今日静得让人心中生出不安,元天慎独自一人在寝宫内和衣而立,似乎在等待什么。亥时刚过,远处的正阳门外传来兵戈相和,呐喊声如浪潮般汹涌起伏。元天慎转身立于窗下,呵道:“近卫军,近卫军。”
“皇上,别喊了,有人犯上做乱,你的近卫军已经被调去迎敌了。”黑衣如沼的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寝殿之中,这人面色阴戾,红唇似血,正是那大漠西风之主--漠却。元天慎深不见底的眼中有短暂的一愣,低声道:“大胆反贼,你敢逆天么?”
漠却将元天慎的一愣看在眼中,神色越发得意,扬起似血的唇恻恻一笑说道:“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哪朝哪代不是由反贼建立的。”
元天慎也笑了,那样的坦然平和,温润如玉,“说得对,漠却,上次大不动山下一别,朕等你多时了。”
这次轮到漠却惊诧了,“你认得我?”
“你和安王打的好算盘,可惜,你们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朕。”话音一落,元天慎身子向后急急飘去,漠却身形点闪上前,冷不防旁边的屏风后闪出一个人影,红衣妖娆,眉目艳丽不输女子,正是元天慎的近身侍卫统领秦转。
秦转手中厚重的弯刀映着烛光一闪即过,漠却探出的双掌直奔元天慎,根本没想到这边有埋伏,他虽然反应极快闪向一旁,还是被秦转一刀划开肩背,伤口血肉外翻深可见骨。暗处又闪出十几个黑衣人影向元天慎和秦转扑来,可惜半途中就被隐在梁上的红云护卫们截住了。红黑两队立刻打得火热,元天慎也被受伤的漠却再次缠上,元天慎从怀中摸出‘灼日’,室中顿时光芒大盛,漫天银白中裹着一线流红。
漠却后背处血流越来越多,身手慢了半拍,这一慢,便不再是元天慎的对手,‘灼日’在他身上又划开几道血光,可是漠却掌中带毒招招拼死,一时间元天慎也不敢硬接,漠却强攻不下虚晃一招身形后顿,手入怀中抓出一物向着元天慎抛洒出来,正是那日极毒的粉红色毒雾‘逝咒’,一大片红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元天慎拢了过来。粉沫一洒出,漠却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沾到了些,虽然他事先服过解药,但由于他身上有外伤,伤口处沾之溃烂,那种疼痛让他控制不住险些失了心神,一个踉跄跌落在地上,他脸色白如纸人,看来这次也真是搏命一拼了。
就在这生死转念之际,头顶粗壮的横梁上飘飘摇摇落下一人,那人身姿像风中秋叶一般无序摆动,看之极慢,却又极快,只见他潇洒的将双袖展开,那袍袖无风自扬张开大如口袋,所有毒雾也不知是怎样被他全数兜进袖中,那人朗声笑道:“好在风流潇洒公子我在场,不然,可不白白浪费了这许多上好的毒药了么,我收回去改造一下还能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