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心中绕过一丝难得的温暖,眼里略微有些红,拉着如媚的手让她坐在身边,一字一顿的说道:“如媚,这几年朝夕相处,我们之间情同姐妹,我当然不想死,可我也不会让你为我去死。”
如媚回握着水清浅的手,声音有些淡淡的哽咽,低声道:“小姐,我知道你没有把我当做下人,只是,您是水家传人,保护您是我的使命,就如当年我娘守护您的娘亲。”
水清浅叹了口气,望着如媚透着坚定的眼睛,声音柔声却不容反驳,“你一定要记得,除了大奸大恶之徒以外,每条生命都是宝贵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或许在身份上,我是你的主人,但在情分上,我视你为姐妹。”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无言……
该聊的话已说完,水清寒带着二人转身往回走,迎面遇到了一位身着红色宫装的妃嫔,身后还跟着两名宫女。红衣女子转身对宫女说了句什么,闪身间脚下青苔一滑,她惊呼了一声摔向地面。两名宫女脸都吓白了,蹲下身想扶起她,可是红衣女子不知道伤了哪里,疼得脸上已经有了汗,宫女也不敢再动她。
水清浅快走了几步来到近前,刚想俯身,如媚拉住她说道:“主子,我来吧。”说完俯身摸了摸那女子的脚踝,抬头对水清浅说道:“不很严重,只是脱臼了。”
水清浅想了想,对红衣女子说道:“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让我的侍女背你过去诊治你可愿意?”
红衣女子强忍着疼,言语微冷的说道:“那就烦劳沧嫔娘娘了。”
水清浅疑惑道:“你认识我?”
红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怅然之色,眼神越过水清浅,向远处漫去,“谁会不知皇上最近心心念念的绝色沧嫔。”言语间似乎隐着无限的哀伤。
水清浅没接她的话,抬手让如媚背起她,回到沧洇宫外殿中。如媚将她扶到矮榻之上,一手扶住她的腿踝,一手捏住她的脚,抬头问道:“这位娘娘,不知怎样称呼您呢?”
“烟波宫梅嫔梅向宣,啊……”梅嫔忽然惨叫了一声。
“好了,对不起,刚刚应该会很疼,只能分散下您的注意力了。”如媚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口中说抱歉,面上却冷冷的并无愧色。
梅向宣轻轻的活动了下受伤的脚,虽然还是肿痛,却比刚刚忍受不了的刺痛强很多。
“今日之事,梅向宣谢过了,告辞。”说完,转身要召唤宫女离开。
“梅嫔,可否让你的丫环先行回去备个软轿,再来接你,你的脚现在还是尽量少行走为好。”
梅向宣看着水清浅明澈的双眼,她是个心有灵慧的女子,自然明白水清浅是想支开丫环,可是为什么呢?应该不是想害她,不然刚刚也不必帮她,而且这样害她也太容易被人发现了。最重要的是,这位满身清泠的绝色沧嫔,那微扬的凤眼太过干净了,找不出哪怕一丝的阴险诡诈,竟让她没来由的愿意相信。
“好吧。”
梅向宣的丫环离开后,水清浅将自己宫中的丫环也支开了,只留如媚和思郁在屋中,如媚站在门口有意无意的向外张望着。
刚刚水清浅一直在旁边端详这位梅槟,见这女子烟眉淡扫,眼如秋水含愁,肤白胜雪,也算得上是个倾城美人,只是这神情中的怨色破坏了这张妙颜。可也难怪,后宫之中有此怨色的又岂止一人呢。但这女子清丽润雅,并没有其他宫中女子身上的俗艳攀附之色,或是狠戾之气。水清浅踌躇了片刻,决定要帮她一帮,也多结交一个盟友。
“梅嫔,你可知道,你已经中毒时日不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