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不道谢,闪身不见时风中传来轻缈的回音:“美女姐姐谢谢啦,我喜欢你,我会找你做朋友的。”柳如媚也笑了,这小鬼可真是奸滑。
这种迷香很是诡异霸道,难怪锦衣人身手那么厉害也着了道,可惜小毛贼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生死阎的传人。水清浅转身把锦衣男子弄醒,他站起来弹掉身上的土,没看出一点尴尬和狼狈,也不说话就要离开。
水清浅拱手道:“谢兄台刚刚帮我抓住那个小贼。”
锦衣男这开口才说道:“我没帮到你,而且你也不必谢我,是我家公子让我帮你的。”
水清浅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然,街角处立着一位翩翩公子,身材高而匀称,一身天青色长袍上束着玉带,长相清淡并不很出众,但一身孑然之气贵如王胄,眼神更是比苍鹰还犀利,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伏在他的脚下,在他脸上带着一丝浮冰般没有温度的笑容。
水清浅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在下水清浅,刚刚之事在此谢过了。”
华贵公子轻轻点了下头:“小事,不足言谢。”转而对着他的属下问道:“秦转,你没事吧?”
那叫做秦转的阴柔男子极其恭敬的回到他的身后,低声说道:“主子,属下失查了。”
华贵公子神情虽淡,身上却散出生人勿近的气息,眼神一低说道:“无妨,山外有山,那人邪门歪道的功夫世上少有,你栽到他的传人手上并不丢人。”
见对方并未将名字告之,水清浅也没有觉得怠慢,只是识趣的抱拳说道:“就此告辞了。”华贵公子点点头,双方各自离去。
回头找到思郁,三人也没心思再逛了,直接向酒坊走去。到了酒坊说明来意,伙计却面有难色,“公子,您要的酒刚刚有人来要,正在装车呢”。
思郁先沉不住气了,俏脸一寒,说道:“去年就已经把银两都付给你们了,怎么能赖帐呢?你们还有没有点信用。”
伙计再次道歉:“几位公子见谅,实在是对不住您了,老板说银两我们加倍奉还。我们也并不是想赖帐,只是那位贵人拿着官府令牌,我们实在不敢得罪呀。”
若是别的东西,水清浅一定会就此做罢,只是这酒是水她心爱之物,且再无别处可以买到,因此也有些气愤,脸色微冷的说道:“什么样的官家人物还可以强买强卖么?带我们去看看。”伙计没办法,只好带着她们来到后院。前脚刚迈进院子,就见到一锦衣男子正指挥着下人装车,旁边一个临时搭建的暖棚下放了张桌子,身穿天青色长袍的华贵公子坐在桌边悠闲的喝着茶。
这下,水清浅可有些为难了,好歹人家刚刚帮过她们。不争吧,去年的藏酒马上没了,等重新酿造至少要好几个月,还不知道这个季节老板还有没有储存的葡萄。正在为难之际,华贵公子抬头看到了神色不定的水清浅,略一思索,想及之前酒坊老板说过的话,也就猜到了七八分。
“这位水公子,可是来要酒了?”华贵公子身上的慑人威仪敛了几分,眼中显出揶揄之色。
他这一问,把水清浅问笑了,“正是呐,且酒钱去年我就付了,兄台你这样可有些不厚道了。”
华贵公子听完哈哈大笑,原本普通的面庞绽出朝日般灿烂的芳华,让水清浅看得一愣,“两次相逢实在是有缘,你这人也颇有意趣。也罢,这酒我不抢了,你拉回去吧,不过,我有个要求。”
水清浅来到桌边坐下,就着华贵公子刚刚用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倒不是她想尝人家的口水,可是茶杯只准备了一个,而水清浅现在实在是渴得快冒烟了,“兄台请说”。
华衣公子看着水清浅已贴在唇边的茶杯,被那澄澈的茶水浸着的嘴唇显得越发娇艳,“我要随时到府上讨酒,你不许拒绝。”
水清浅先伸出手掌,掌心向阳,“成交”。两掌相和,清脆悦耳。
华贵公子挥手带着锦衣人离开,走到门口转身,脸上仍是不变的淡笑,“我叫曦和。”
“哎,我还没告诉你我住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