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很关心我,所以来的很快,几乎在我挂掉电话的二十分钟后,她就提着袋子来到了我的小店里。
店里没有收拾,继母看到乱作一团的外屋,质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有几个小偷过来把店里砸了一遍。
继母不信,走进来里屋,看我在被窝里不出来,一脸迷惑的样子。
我看着继母手里提着大袋衣服,心中知道,这事儿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虽然父亲的手书里说,关乎母亲的一些事情时机到了才会告诉我,但显然此时并不是这个时机。
我虽然思想开始颓废,但也知道继母的为人,如果现在追问她的话,铁定是套不出来任何话的。
所以,干脆俩人都心知肚明的不把事情挑破,等发展到了一定阶段,心中的秘密,自然就都解开了。
虽然是这样,可继母仍对我有些不放心,她知道我的为人,一般不会出去惹事。这会儿见着房间这样子,总归还是对我有些担心。
我听着她的叨扰,心中却没有恼怒的感觉,我从被窝里探出头,伸出胳膊接过袋子:“母亲,你就别问了,放心,不会有啥问题的。如果有问题我还不会告诉你的嘛?是不是,你看儿子现在不是好好的?”
说到这儿,我就后悔探出头了。因为这时候,我的手指和头发,依旧是一黑一白,尤其是白色长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活生生从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古人一样。
奇怪的是,母亲并没有疑惑我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另一只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了床边:“小源啊,不是妈喜欢唠叨,只是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妈不担心啊。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这里面是一些吃的,饿了记得吃,啊。”
我笑了笑:“放心吧妈,我真的没事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冲着继母笑了笑,随后隐晦的提示让母亲离开内屋。
母亲知道我要换衣服,也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自己离开了内屋。
我急忙将衣服套在了身上,好在这些衣服都是我换洗的,穿着也并不难受。只不过那一头长发和黑色的指甲,让我觉得,还是应该买一顶帽子遮盖住才好。
将头发剪掉这件事儿我自己也想过,也尝试过,可剪掉之后长发会以一种更为迅猛的速度重新长出来。这一下就将哥们给打败了。发狠了的哥们一咬牙,与其再用剪刀折磨自己,还不如直接不去管它,任由他生长。
这头发好像一直跟我抬杠似的,我不用剪刀剪它时,它一点儿也不长,只是在颜色上,逐渐的从纯白转变为了银色。
所以我现在才是这种样子,不过有了衣服,这一切都好说,我穿着衣服走到外屋,发现母亲已经走了,外屋的东西虽然还有些杂乱,可当初我掀翻桌子的垃圾,已经被清理掉了。甚至桌子,母亲也将它给移动到了原来的位置。
母亲做的这些让我默默感动,不过这会儿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么重的桌子,母亲是怎么在悄无声息的状态下,将它给移动到原位的?
这个问题困挠着哥们,让哥们头痛了几分钟,最后索性不再去考虑它。
回到里屋,我打开了另一个袋子,只见里面有两只烧鸡,两个鸭脖,还有一些葡萄干,以及几瓶矿泉水。
矿泉水?这个东西母亲都知道?我看着这几瓶矿泉水,突然想到了胖子和小妞。肯定是这俩人用什么谎言欺骗了继母,所以继母拿过来东西时,才会特意去选择矿泉水的。
不然的话,她一般是知道我最常喝的,是一种很便宜的茶叶末。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正事儿要做。这会儿肚子也确实饿。直接抓了一个烧鸡吃了起来。
胡乱塞了几口,我将地面上的钱包一类东西装进一个包里,再看了看四周,我又重新将四只碗放到了桌子上,再将黑豆放进去以后,突然发现,那几千块钱还静静的躺在柜子上。
我叹了口气,估计母亲发现了这些钱,但还是没有去动它。这会儿哥们本来不想拿这些钱的,奈何口袋里最多只有两个红色老人头,因为我还要准备一些东西,这下不拿着几千块钱也不行了。
我将钱放到钱包,带着瓶矿泉水,关了门就出去了。
虽然别人看我的眼光还是有些另类,不过因为没有了寿衣和披风,倒也是显得不那么怪异了。
找了个地摊买了个帽子,又买了包烟就直奔丁叔的铺子。
不知道为啥,这会儿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虽然有些事儿已经解决了,但一想到丁叔所说的话,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可来到铺子面前,让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这会儿整个铺子面前堆积了不少人,一辆辆警车停在铺子的四周。甚至有几辆新闻采访车都在这里呆着。
闪光灯不断的咔喳咔喳闪烁,顿时让我觉得,这儿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我走近一瞧,发现丁叔的老铺子大门敞开,里面一些东西已经搬空了,只有在大厅中央,用白灰石粉画了一个人形躺着的模样。
由于我是在门口看着的,里面的内容看不清楚,所以就问了下旁边的老乡是怎么回事。
由于我戴着帽子,而手又伸进了口袋里,所以这老乡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哎,这老丁也不知怎么的,听说昨天晚上这儿有过一阵儿怪异的响动,有几个小年轻半夜在街上溜达,就看到这老丁背着包离开了店里,当时老丁给人的印象,就好像是做了贼似的,走道儿都有些发颤。”
说到这儿,这老乡叹了口气:“第二天,老丁临铺的店家觉得味道有些怪异,于是就敲了敲这老丁的门,可这门居然直接开了,而在店铺大厅,居然躺着个人!这个人身上穿着一身死人穿的寿衣,而且他的脸色发青,脖子上有勒痕,就像是活生生被人掐死的一样。”
说着,老乡还煞有其事的拿出了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诺,你看,今天早晨大哥也在,有幸拍到了这张照片,就是这个人死了,说起来也挺可怜的,那么年轻,就……”
老乡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这会儿哥们几乎要站不住了!
照片上的人,二大爷的,居然是我自己!
也就是哪个躺着的死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