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言看着眼前的少女,嘴角勾起一个慈爱的弧度:“对,你师父让我来陪你,你今天多大了?”
听到帝言的回答林影一愣,对面的高手怎么这么像一个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坏叔叔,头上滑下几条黑线,林影甜甜一笑:“影儿已经四岁了哦”
帝言点了点头,确定林影确实只是一个天赋不错的女孩后,不在理会,将目光转移到了萧然身上。
他刚到这个大世界,不了解九天大世界只有到五岁才能启灵的状况,其他大世界,比如帝者大世界,两三岁就能启灵的天才不在少数。
也是多亏他不知道这状况,若是知道,以他对吞噬魔卡的了解,可不会这么放过林影。
淡淡看着萧然,帝言嘴角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通过血脉罗盘可以看出这孩子血脉浓郁程度是他生平仅见,而且刚四岁就能散发如此沉稳的气质,若不陨落,以后必定是人中之龙。
而以玄天一脉的实力会让他陨落吗?当然不会,所以这孩子是人中之龙,没有意外。也许,也许他能带领玄天一脉走上巅峰也说不定。
这念头在帝言心中微微闪过。
帝言面含微笑,眼中露出一抹慈爱,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孩子,你是否拥有玄天神脉?”
本来看着帝言慈爱的眼眸已经微微放松身体的萧然,听到帝言的话,身子猛的一僵,有些愕然的看着惊讶,眼神中露出浓浓的防备。
看着萧然的反应,帝言眼中的兴味更加浓厚,确是伸出手掌,平铺而开,手掌之上慢慢出现上百的金色光点,组成一条形状有些模糊的龙。
将自己的玄天神脉展示而出,帝言淡淡一笑,解释道:“孩子,你不用担心,我是玄天一脉的族长,对你没有恶意”
看着如此和蔼可亲与众不同的自家主人,三黑衣人眼角抽了抽,这真的是他们杀伐果断,冷漠冷清的主人么,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不仅破天荒看见主人笑了,这露出这么和蔼的人是谁?我们怎么不认识…
萧然盯着帝言手上的玄天神脉,竟感觉到一股亲切,微皱的眉头稍稍舒展,言语中透出一股谨慎:“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听到萧然带有一些质问的语气,帝言不仅不怒,反而大笑道“哈哈,我是玄天一脉的族长,你是玄天一脉的一员,我来这里自然是来接你回去的”
抿了抿嘴唇,萧然看着帝言的目光之透着一股坚定,冷硬道:“你回去吧,我不会离开”
“哦?”看着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四岁小男孩,帝言微微一笑,吐出的话却不容置疑:“把你领回去,是作为族长的责任,而且”说道这里顿了顿,语气变得强硬而肯定“是否跟我回去可由不得你”
听到帝言要把萧然带走,林影刚刚放下的心突然又提起来了,她又何尝听不出来,帝言话中的意思,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若想将萧然带走,没有人能阻止。
听到帝言的话,林影双拳紧握,略微尖锐的指甲刺入肉中,在掌心形成一道道血痕“力量,又是力量”紧咬着嘴唇,林影心头愤恨非常,对力量的渴望上升到了极点。
瞧着脸色不容置疑的帝言,萧然眉头皱成了一道山岳:“你想将我带我,我确实无法反抗,但我自己的命一直在我自己手里,若你带回去的是一个死人,那么,你所说的玄天一脉,对你这个族长不会有怨言么”
言语微顿,萧然目光盯着帝言手掌上空那玄天神脉,唇角微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作为玄天一脉的一员,拥有的神脉比族长你的还要优秀,这是不是说明,我算是一个族中的天才呢?”
帝言盯着言语笃定的萧然,微微一愣,旋即眼中露出一抹欣赏,“这孩子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就能推断出事情的始末,遇事沉稳冷静,最主要的是他才刚四岁啊,若是将他当作下任族长培养…”
眼中的赞赏只是一闪而过,帝言眼皮微沉,语气强硬:“若我想带你走,不会给你任何反抗的机会,和你说这么多话只是不想你和我产生嫌隙而且”
说罢,帝言微微转头,目光落在那站在最前方的黑衣男子身上:“把卷轴拿出来吧”
听到帝言的命令,黑衣男子不敢有丝毫迟疑,手中戒指微微一闪,一张卷轴出现在男子手掌之上,男子抓住卷柄,手掌一番,卷轴自上而下舒展开来。
望着这诡异的卷轴,林影目露警惕,想想帝言刚刚的话,难道这是一张传送卷轴?
在林影念头兴起的瞬间帝言,萧然和三名黑衣男子瞬间化成一团金色光点飞向卷轴,不等林影有所动作,五个光团瞬间消失在卷轴中央,光团消失后卷轴自动卷起,消失了。
五人从化作光团到卷轴消失在这房间,也不过一瞬间而已,这就是高阶武者的能力。
林影愣愣的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死死盯着卷轴消失的地方,双眼瞪大,仿佛要脱离眼眶,低声喃喃:“就…就…这么消失了?”
话音未落,猛地站起身,疯狂的跑向卷轴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房顶,真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确定这房间真的什么也没有留下后,林影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紧紧闭着眼,仿佛一座石雕。
“咔嚓”
半晌后,空荡的房间中传出清晰的指甲断裂的声音,林影双拳紧攥,断裂的指甲直直的插入掌心之中,一滴滴鲜血顺着掌心缓缓流下,低落在地板上,流下一滴滴鲜红的血迹。
此时,房间中只有滴答的声响,却没有一滴是眼泪低落的响声,林影紧闭的双眼,没有一滴泪水流下。
不是不伤心,是恨,恨帝言,恨命运,但最恨的还是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同意小羽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不是没有想过有意外发生,只是这意外来的太早,太狠。
林影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恨自己不能留下萧然,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愤怒:“啊啊啊”
犹如困兽般的嘶吼在空荡的房间显得尤为刺耳,那声音中的恨意令人惊悚,声音中的渴望又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