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平川见她变的急躁,他的神情变的却很是冰冷,难道他说错了。
青青似乎被他激怒了,直接过去对她拳打脚踢,一个弱女子怎敌的过皇室侍卫,这不,被拎了起来,直接把她摔到了地上,扭头就走了,青青瞬间觉的自己太弱了,难不成告诉小姐自己被摔在了地上吗!
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如今小姐安全回来就好,那么平川又为何事,怒火焚烧呢?真是猜不透了。
南府内的书房,白衣男子执笔写着一封一封的情书,乐九在一旁懊恼,想当初见公子生气了,自己便出了这馊主意,说什么飞鸽传情,自己追女孩时,用的最多了,今日公子便实施了起来,乐九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明月,祈祷着,上天啊,希望那鸽子没有被发现吧!
文案旁的男子,开口:“乐九过来。”乐九怪怪缓慢挪步靠近,文案上摆满了书信,乐九眼皮下垂,这次糟了。
“明日起,你每日隔四个时辰便放一飞鸽。”说完把一叠书信交给了乐九,乐九无奈看了看他,公子,你什么才能放过我呢?但愿那信鸽不要累死在途中,或者他应该多准备几只信鸽。
今日平川放鸽归山,为的就是想知道到他到底是谁,如今就看他是否会送上门来。
第二天,大清早的,那飞鸽便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了,略施展轻功,便可将它擒住,平川打开那信封,映入眼球的,是一行行刺眼的诗句,真的让他觉得很不爽,或者他需要等待,有一封写上名字,他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渐渐四个时辰已过,又是一信鸽飞来了,另他震惊的是,信上写着,“苏小姐”,这几个字,原来这信乃是给苏小姐的,顿时,不知为何平川心中乐了不少,只是他又不知如何是好,交给王爷,还是烧毁?
王爷吩咐到,有事即刻禀报,可这无聊的情书,王爷是否会在意呢,向来王爷,不为小事费心,既然他对苏小姐无意,那么,这事是不是不必禀报。
南府内,乐九正喂着鸽子,“快点吃吧,吃饱一会,可能又要出发了。”这鸽子每次回来,信件就会被取下,那么这苏小姐是看到了吗,那为什么又没有回信呢,自家公子还傻傻认为人家苏小姐矜持,这信多了,自然被感动了,况且这苏小姐还在王府,不易过急,等离开了王府,他们的感情便会萌芽。真不知道这真傻,还是假傻,乐九无奈又叹了叹气,继续喂鸽子。
平川决定不去禀告,不料这军中有急事,今日王爷在府上休息,事自然就多了点,这信也来不急烧掉,就这样摆在了那桌前,三个多时辰过去了,这老顽童刚去青青哪里讨吃的,如今讨多了点,便拿来给平川这小子尝尝,听说这两人昨日打起来了,他倒是好奇,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不拿小菜来套套话,增添点乐趣。
老顽童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两眼发亮,笑得很深,奸诈的很,脱口而出,“又一乐事,这王府越来越有趣了。”不禁大笑了起来,门外刚回来的平川,听到了老顽童的笑声,脚步加急了些,如他所料,老顽童,真的是看到了那情书了,平川望了望老顽童,刚想说他不料反过来给他说,“你这小子,知情不报,你就不怕王爷责罚。”老顽童神情严肃,极其认真,仿佛是真的平川做错了。
“这小事,王爷又怎会理会。”平川表面很平静回答,内心倒有了些躁动。
“哼,你怎知这是小事,老夫劝你赶紧去禀报,要是晚了,就不好了。”老顽童好像在劝慰着他,内心早在暗笑,等待一场好戏。
平川拾起那情书,便大步大步向王爷所在处走去,这个时辰,王爷应该在初碧园,王爷有闲情时会在那里的湖中亭作诗。
果然是在的,今日王爷穿着玄青色长袍,略显深沉和黑暗,突出了他深沉的一面,王爷似乎知道了平川的到来,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平川开口,“为臣有事禀报。”
“说”是冷淡懒惰的声音,富有磁性,手中的笔,还是在移动着,并不因此被打扰到。
“王爷……微臣……”平川难以开口,夜苍穹微微挑眉,示意让他说下去,他可不喜欢他吞吞吐吐的样子。
“微臣……发现有信鸽飞到含薰院,便拦截了下来,……不料,竟是情书。”平川低着头,拱手,手中拿着那微小的情书。
男子抬头,望了望他手中的纸张,朱唇微张,剑眉微皱,眼含冰冷,道:“念来听听。”
王爷之举还真是让平川措手不及,手变的笨拙,拿那书信至眼前,准备一口作气地念完。
“初见时,宛有仙子,从天上来,颜如琬琰,眉如远山,静若秋兰,观之如画,动如春燕,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无人知。”念完一封,平川清咳了一声,这真的是苏小姐的吗?很快传来王爷低沉的声音,“继续。”平川不敢与王爷相视,只觉他的身边弥漫了杀气。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再次相遇,已入王府,深不可测,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相思不似相逢好,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苏小姐,只愿你心似我心,定不负此情,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够了。”夜苍穹的低吼打断了平川,深沉黑暗,眼中却看不出愤怒,深处却感到非常血腥,仿佛在他眼里,已经死去,平川或许有些不懂王爷的心思,为何会如此愤怒。
天上的信鸽,打破了黑暗般的寂静,男子亲自取得信鸽,取下纸条,只见纸张碎成粉末,那鸽子死状惨不忍睹。湖中亭的文案渐渐裂开,男子神情又变的平静,乃似深海中的最黑暗的平静,起步,向含薰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