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之。”岑昔的脑子下一刻恢复了平静,一把推开面前微之,随即带着一丝的愤怒看着面前她记忆中只有十二岁的微之。
“微之,你才十二岁,你会遇到你喜欢的人,相信姐姐。”微叹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反映太过强烈,也许会伤了微之,岑昔重新拉住微之的手,认真的说道。
“可是在谷浑国,十四岁便可以成亲,我不要别人,只要你。”微之定定地说道,是他太心急吓着姐姐了,还是他做的不够好,一丝慌措从眼眸中流出。
“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静一静。”岑昔失败的再次叹口气,若是微之是个普通正常的少年,她就不会这么烦恼,讲的那些道理也不会对牛弹琴一般。
或许静一静,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让微之明白这些才行,至少现在不该再跟他探讨这个问题。
岑昔站起身,也不管春馆之中人来人往诧异的目光,直接朝外走去,脑海中一瞬间想要逃离微之,这个教育的失败或许是她造成的。
“姐姐。”微之面色一变,想要跟上,弗陵飞快地拦住了他。
“世子,不能心急,公主只是一时不能接受。”对上微之射来的冷寒之光,弗陵头皮一麻,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世子,将军说的对,给公主一些时间,她会明白你的心,不能着急。”武乙接着说道,谁都能够看出来,公主只是将世子当成弟弟,可是世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武乙保证,世子一步一步来,公主一定会答应你的。”武乙继续说道。
“果真?”微之一愣,转头看向武乙,的确,在众多的隐卫之中,姐姐也似乎对武乙的印象好一点。
武乙重重地点点头,此时箭在弦上,不点头都不行了。
“世子,先让武乙跟着公主,这里毕竟是大荆。”弗陵见世子从执拗中走了出来,立刻插话。
“快去跟上,务必保护好公主。”微之一听,面色终于恢复正常,武乙一点头,转身出了春馆,朝着岑昔的方向而去。
微之啊,微之,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岑昔的心中升起无以沉重的罪恶感,十二岁,也算是早恋的年纪,可是,她是姐姐,大五岁,不,大三十岁好不好。
不带这样吃嫩草的好不好。
百无聊赖的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久之后,岑昔才意识到一件事,她去哪里?
刚离开那个驿馆,本想带她回去的微之硬是被她拽进了春馆里,现在好了,岑昔一个转身,朝着春馆走去,找不到微之,她晚上睡哪里?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瓷器砸在地面瞬间碎片飞溅,血飞快地滴了下来,落在瓷器碎片之上,染成一团团花。
“主子息怒。”地上之人动也不敢动,任由头上的血滴着,垂着的头此时更低。
“息怒,你们拿什么让本君息怒,十几年灰都没找到,每年花费在你们身上的银子够把你们一个个都塑成像了。”一身红色锦袍,慵懒的话语,目光扫过地面跪着的两人,修长的手指随着节奏敲打着椅背。
“主子,我们搜遍了您说的海域,属下保证,您说的那片海域已经附近数百里海域,没有沉船。”
“你是说,是我错了?”俊眉微挑。
“属下不敢,只是此次在海上,遇到一人,对海域定位的方法十分独特,比起我们的准确许多,并指出我们按照星座定位存在错误,十七年前的紫仓星与是七年后的紫仓星并不是毫无变化,而且夏冬两季所看到的位置也会存在偏差,所以属下猜想,如果能找到这其中的偏差,或许能够找到沉船。”
“那人在何处?”宗离眉色一挑,接着问道。
“是北昌太子手下的人,属下猜测是北昌司天台的命官。”说完,心中松了一口气,每次回来,见了君上的人,都会缺胳膊少腿,本来已经做好了打算,可是刚才情急之下,一闪而过的火花,好像起到了作用。
“是她?”宗离嘴角一弯,想起画像上那张清秀精致的脸,眼眸中透着一股灵气,少主,是你在无形中默默地指引么,那个女子究竟有何用?
走进春馆,哪里还有微之三人的影子,岑昔一愣,心中千万头***奔腾而过,话说这是古代,犯罪率高,人命不值钱,官府是摆设,早知道应该问一下微之住哪里。
岑昔沉重的走出春馆,刚跨出大门,门口一色黑色服饰的侍卫挡住了去路,神情僵硬,像极了微之手下的那些僵尸脸的仆人。
“小姐,请。”侍卫毕恭毕敬的神情顿时让岑昔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点点头,已经看到面前一亮结实且豪华的马车,掀开帘子就坐了上去。
就算是要离开,也该跟微之好好地说清楚,离别以及挂念的滋味她尝过,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微之找到了父母,也许这一切是她操心太过。
目光微微转动,却不经意地发现马车一侧车帘上熟悉的凤凰图案,手一顿,似曾相识的突然,可岑昔却一瞬间断定不是微之的马车,心中一种隐隐的不安升起。
“喂,你们好像走错路了。”岑昔掀开车帘,对马车外随行的侍卫说道,此刻,就连先前看着很相似的侍卫也散发着一种陌生的气息。
赫连战曾说,微之的侍卫都不是寻常人,仔细观察和微之的那些仆人不一样。
“小姐勿急,我们君上没有恶意,只是想和小姐谈一笔交易,不管成与不成,只要小姐想走,我们随时送小姐回去。”侍卫微微侧身,恭敬地说道。
君上?岑昔一愣,她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称呼。
岑昔冷吸一口气,不过看对方恭敬的态度,又说是谈一笔交易,看来是有求与她。
可是岑昔将穿越来的十七年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确定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如此尊敬,并还能有所利用的,除了她对气象的熟悉。
“你们君上是何人?”岑昔接着问道。
“大荆国国相,宗离君上,想必小姐已经听说过了。”侍卫恭敬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