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太阳照耀在一片金色闪闪的海面之上,忙碌的码头早已经被一片喧哗声包围,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商人与渔民,其中最显眼的是码头最前面排列整齐的侍卫与官员。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太子一早就到?”为首的官员拉了拉头上高高的帽子,垂下的绦带在晨光下泛着光泽。虽然帽子比起一旁同仁高上半头,身高却堪堪齐平。
“我也是一早接到国相的命令,在此接候太子。”回答的官员看了眼一旁神色不安的同仁,神情剖为不屑。
什么消息可靠不可靠,国相一句话,还不是得屁颠屁颠的来。
“朝拜还有一个月,太子是不是来的早了些。”问话的人咕哝道,估计消息不真。
况且来了,这大荆国岂不是要乱套么?
“早一点有什么不好,北昌国太子与圣女早有婚约,既然太子已经来了,那么圣女也该出关了。”身旁官员冷冷说道,瘦高的身材挺得笔直,也不看一旁同仁急忙打眼色的神情。
“唉,我说你。”就是人太直,见拉扯没有,也不知有没有给别的官员听了过去,只得无奈地叹口气。
“呜呜呜!”金鸣之声,顿时打断了众人无精打采、不屑一顾或者事不关己的态度,顿时站直身姿看着面前驶过来的一艘巨大的官船。
“船被挡道了,前面有一艘别国的使船。”一艘看似普通的小船之上,可是在船上经历过风暴的岑昔却知道,这船的确不普通,可是要与这船的主人搞好关系是难上加难。
“赫连战。”岑昔第N次碰壁之后,只好走进屋内去救,很讨好的勾住桌前男子的手臂,一脸笑咪咪地看着对方。
赫连战转头看她,女子的笑让他惊艳,只是心中却沉重无比,此刻已经快到码头,这是最后的机会。
“昔儿,大荆国你熟悉么?”找一个可以说话的开头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若是不熟,我便可以说到圣女,再说这段婚约和此次来大荆的目的。
“不熟悉。”岑昔摇摇头,除了他们的船,兴致勃勃的打断男子的话,“不过现在倒是有些感兴趣了。”看来技术从来都是国家至宝,在北昌生活了十七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船。
“大荆国是一个信奉圣女的国家,圣女成年后便是女王。”赫连战看着面前岑昔的样子。
“女王?”岑昔点点头,能理解,英国还有女王呢,“你是太子,到时候有机会也让我见一见女王是什么样子,行不行?”
典雅,端庄,还是专制、暴虐,岑昔随意地问道,虽然很想问面前赫连战,如果她能够回去,他是否愿意放弃这个太子身份跟他回去呢?
可是……
回去的事情她自己都觉得很不靠谱,还是等得手这样一艘船,到达那个地方,再做打算吧。
“大荆国的圣女已经十七年未露面,大荆国对外宣称圣女闭关,自然圣女闭关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大荆国历代却没有从出生就闭关,从未露面的圣女。”
“你觉得有问题?”岑昔眉头微微一皱。
“所有人都觉得有问题。”赫连战一苦笑,接下来的事情该说出口了。
“那么大荆国谁做主?”岑昔却一愣,打断要开口的赫连战,圣女不露面,有问题,那么朝政落入旁人手中,阴谋阳谋,接下来的故事是不是和方程式一般,列了公式,可以自动求解了?
“大荆国国相——宗离,原是圣女指定的亲卫,如今统治着大荆国。”赫连战回答道。
“亲卫是什么?太监么?公公么?”
“相当于侍卫,又不同于普通的侍卫,他也有着天神赋予的能力,有着独特的能力,侍卫圣女而生之人。”赫连战细细地讲着,宗离把持朝政后,暴虐的行径以及圣女不露面的种种猜忌,尽量拖长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哦。”岑昔点点头,赫连战说地很剪短,不过每句话都有切确的情报,可以说,就是在大荆国生活了十七年的人,也不会了解这么多。
可是这些告诉她有什么用。想及此,岑昔抬起头,看向赫连战,这大荆国是大国,和北昌的关系在她的印象中,和赫连战的讲解中,都算不上很铁的那种,甚至都比不上谷浑国和厚照国,至少他们与大荆国都做到经商互通往来。
“大荆国与北昌国有一场约定……”
“太子殿下,到了。”赫连战刚开口,门口传来冷漠而又硬邦邦的声音,不用看,便知道那与门楣一样高的身影已经杵在了门口。
“大荆国的圣女和……”赫连战深吸一口气,正要再次开口,门口声音再次传来。
“太子殿下,竟然是太子殿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顿时间一个谄媚之急的声音带着圆滚滚的身形很艰难地从门口魁梧的身材下挤了进来,一听声音已经感觉油腻腻的一盘子五花肉。
赫连战转身,岑昔也不动声色地站到了身后,进来之人一身艳红镶金的锦袍,也不顾被汗水浸湿的颈脖。
“力普聃该死,该死,不知道太子在船上,竟挡了你们的道,太子殿下您也不挂个旗号,我力普聃再有眼无珠,也不会不认识太子的船,这还先进了港,所以,船都没下,特来请罪了。”
“力普王客气了。”赫连战淡淡的说道,声音听不出喜怒,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于是来人面上的谄媚更深一层,连忙让开道。暗中冷汗又冒了一层,一出船舱,就看到码头上那么威严的仗势,他小小一个厚照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仗势,可是厚照国王那是省油之人,以最快的速度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
于是负荆请罪,先一步到了赫连战的船上。
“太子殿下请,请,大荆国礼臣候在码头上,专门等着您呢。”
于是码头上的众臣便看到了一身圆滚滚的厚照国王以及一脸神色莫名的赫连战一起走下了船舱,顿时傻眼。
太子不是从官船下来,而是从他们大荆国的船上走了下来,那么刚在的那一拜对着的官船又是哪国的?
厚照国?那个弹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