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清脆的玻璃撞击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成功的吸引了殿中所有来客的注意,这样的氛围之内,从开始的别扭,逐渐被五光十色的灯光晕头转向。
久而久之,不少使臣与各国皇族贵子被这种新颖的方式所吸引,没有严格的等级贵贱之分,可以随意走动,比起以往沉闷的宴会的确舒服了许多,而来来往往的侍女、侍从清一色俊俏秀丽,在人群中穿梭平添了一道风景。
梁相悄悄抹了抹额上的汗,心想着规格最高的国宴花费的银两甚至比不上一次小小的宴会,心里对殿下的敬意又多了一分。
不愧是他们的圣女殿下,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而且效果还不错。
“各位嘉宾,感谢各位参加我大荆的朝拜宴会,在此感谢各国使臣不远千里前来,在这里,我代表大荆对各国的前来表示热烈欢迎,并希望借此机会,能与各国达成合作共赢意识,共同发展、共同进步。”岑昔不徐不疾的话字字清晰,各国一愣,再次对大荆国圣女的形象有了彻底的改变。
在这样大的国宴之上,这样一席话,让熙北、熙西等国的使臣愣了一愣,从未见过已过君主用如此的语气、如此的态度说话,不卑不亢,甚至从这简洁不多的话语中让人听出了真诚。
流走于各国纷繁复杂关系网中,已经成了油条的使臣突然间有些不适应,各国之间本就应该是此消彼长、你强我弱么,怎么共同进步?
呸,此大荆国新一任圣女殿下不是道行太浅就是道行太深,直接给他们甩了个场子。
可是,这些想法只能在心里咕哝,宴会中,顿时有豪爽的熙北之国大臣发出喝彩声。
“圣女殿下果然是高瞻远瞩。”顿时间赞同声四起,岑昔只不过微微一笑,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欣喜,转身,直接将会场交给了身后的梁相,随着梁相专业的外交手段,顿时,场中回复了一片和谐之中。
而数人却陷入沉思之中,共同发展,这个词,的确新鲜,反思也并不是没有可行性。目光不由的也随着场中淡金色的身影移动。
“哥,那个圣女殿下很不一样。”少年一身不算耀眼的淡蓝色衣衫,虽是少年,但身架骨却高,即使是亲和大使修长的身形也衬托出一丝弱小之感。
“哦,何以见得。”目光却始终盯在前方,口中一笑,随意的回答道。
“不知道,就是有这种感觉,你看,她和这里绝大多人,不一样。”少年眉头微皱,哥在看什么,看了这么久,他也只看到一个个身影,三五一聚,很快地适应了这个新颖的聚会,作为外交官的天性立刻显现了出来,寻找最有利的合作伙伴,寻求最大的合作机会。
“不是么?”希国主低声问道,虽然,那个少年眉眼之中有些相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能确定面前的少年是不是他们要找的少年。
“不是。”男子神色深沉,黑幽如潭的眼眸中更显冷色,虽然已经转过身,可是依旧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目光,垂在双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随时都有可能冲出去。
“我们继续找,别着急。”男子的沉默希国主错认为是失落,出声安慰道,拿起一旁桌上的蔬菜,竟然是生的,眉头微皱,可以吃么?
这样的一场国宴,却是十几年来,各国之间最和谐的一次交谈,随意的交谈少了猜忌,多了沟通,甚至在国宴要结束之时,仍有人不愿离去,一离开,谁还有能力再办一场这样没有等阶之分的国宴。
只怕整个东隅,除了圣女殿下,除了大荆过,再无可能。
金黄色的身影很快离去,匆匆换了一身合适的宫装,齐相的车马已经停在了宫门外,几个形色匆匆的身影,夜色中马蹄声飞溅,一行无话,虽然齐相很好奇,往日里跟殿下寸步不离的君上,今日怎么没来。
尤其是今日国宴,破天荒的君上没有出现,而出现的殿下也显得神色匆匆,虽然齐相的内心犹如蚂蚁在爬,依旧极力忍住没有开口。
“北昌的粮商已经联系好了?”岑昔突然出声,齐相一愣,立刻点头。
“殿下,粮商听说您亲自前往,感激涕零,此刻已经等在老臣府中,殿下放心,此次,我做足了准备,确保殿下的安全。”齐相立刻说道。
岑昔点点头,或者说,心里始终有些焦急,这种焦急,让她有些慌乱甚至不知所措,当她意识到,引起慌乱的原因,竟是那个叫做宗离的男子突然的消失。
岑昔一愣,心也在一瞬间止住,内心不仅嘲笑自己幼稚,宗离是什么人,大概是她两辈子见到了最为神奇的人,有着她无法解释的灵力,能够幻化如飞,能够手起为减,能够杀人于无形,在岑昔的心中,那是无所不能的人。
是她不想拖累的人,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人能够伤得了他。
倒是她,应该清醒清醒,不能沉迷在男子的温柔中,这里始终不是她的归宿,她要回去,那里有她熟识的一切和人,让她能够放松的一切。
“殿下,到了。”齐相恭敬地声音,岑昔随之下马,齐相府内禁卫森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守在门口的士兵,一眼看去都是高手。
“冒公,殿下到了,记住规矩,当今殿下仁慈,又感你一片孝心,这才特许亲自面见,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身穿紫红色官袍的男子仍旧不放心的吩咐着,作为齐相的心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前几日,殿下刚遭遇一场刺杀。
“于大人,我们交情数十年,这一次,我挺身而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我们之间能够长久的合作下去,还不是看在我们的交情上。”说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悄悄地塞进了于大人的衣袖之中。
于大人连忙点头示意明白,示意身后的冒起跟上。冒起见此,嘴角闪过一丝阴险的笑。
二皇子做事太过小心,早知道这个大经过圣女如此好骗,要布这么弯道的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