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圣女。”整耳欲聋的呼喊声,随着马车的缓缓靠近,岑昔看着前方的祭坛,距离上一次开坛祭拜已经过去整整十天。可是,孚光出现的那一刻,带给她的震撼从未消退,甚至心底有些期待从自己手掌中的不可思议的灵力。
从怀疑到不接受,从半信半疑到震撼,只是在这短短的十天之内,放眼望去,都是满眼虔诚的臣民,口中高呼的圣女的名号,有那么一刻,岑昔沉浸在这种荣光之中。
不,她是个唯物论者,她有着三四十年对于科学的坚定支持,她应该是剥离这层层的千变万化的外壳,去寻找科学的规律。她应该透过这种种不能理解的现场,去寻找所有事情的本质,即使是她无法解释的,即使是她穷尽一生都无法攻克的科学难题。
岑昔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眼眸中的目光从开始的茫然到雀跃,而又变得震惊,深邃,就像是一个面临很难考题的考生,从一开始的迷茫到瞬间想起解题的突破点,紧接着又考虑迎面而来的种种虚设的可能性而冷静、从容。
宗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十七年来,就算是他,这样的场面,就算是从来都处于权力的顶端也会欣然,可是少主却变得更加冷静。
暗卫从北昌带回来的那些从未见过的字体,穷尽了大荆任何一个学识渊博的学者,也未能说出来是什么,那些奇怪的数字以及公式,又一次,他看到女子笔下的那些符号有些相似时,装作无意的问起,面前的女子也从未隐瞒,而且很详细的讲给他听,这样奇怪的公式,可以算出体积,算出速度,算出一些他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就想,她到底是谁?
可是,她除了是圣女,还能是谁,这样的怀疑,也许只是因为他错过了十七年。
是啊,她是圣女,又怎么可能与常人一样,所知道的一定是别人从未听说过的。
一想到此,宗离的神色又柔和几分,金色的阳光洒下一层金粉,一身玄色衣衫庄重却不耀眼,衣襟同色锦线的花纹与面前女子的一身白色锦袍无形相称,相互成景,如此和谐。
“前面就是祭坛外拍卖的位置。”岑昔突然转头,温热的气息不经意的停留在男子的颈脖间,宗离唇角带笑,点了点头。
几天的时间在祭坛两侧搭起了圆弧形的地台,犹如巨大的台阶,位于最前面的看台上,还摆着桌椅以及遮阳的伞。不少的看台上,还有这各国的使臣竖起的自己国家的旗帜。
少主的这一招,既狠狠地赚了这些使臣一笔,又省去了往年安排这些使臣的麻烦,甚至就连看台上的座椅,都有自己安排携带。
岑昔见看台上座无空席,满意地点头,这一幕底下的臣民看在眼里变成了甜蜜的互动。
顿时间,君上的呼声也高了起来,在所有人眼中,马车上的两个身影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圣女、君上,圣女、君上。”一声高似一声的呐喊声,早已经将岑昔的耳朵震聋,不过,却不得不维持着她不习惯的笑意,继续朝前走去,好在祭坛马上就要到,她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已经僵掉的面部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