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书名战战栗栗的侍女顿时脸色一白,惊魂未定的看向大门,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尖叫声未消停,一个花瓶已经飞出窗外,顿时碎片飞溅,紧接着乒乒乓乓的声音,此起彼伏。
屋外所有的侍从立刻跪了下来,身形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目光闪烁,虽也不知道,下一刻将要死去的是谁。
满地狼藉,宗离敞开的衣襟随意的披挂在胳膊之上,长发也没有往日的柔顺服帖,一转身,又来到床沿边,除了锦被下依旧紧闭着双眼,宛如睡去的容颜,宗离愣愣的,愣愣的看着这个明明就活生生的女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明明他守了一夜,明明所有的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明明他没有离开半步,明日昨日在他手中的身体还是那么柔软弹性,就连卧在床沿之上,他的手也没有离开少主的手半步。
可是为什么一睁眼,昨日的裂口会同样出现在右腿,甚至连裂开的纹理都惊人的相同。
“少主,为什么?”手指颤抖的拂过少女精致的五官,一颗晶莹的泪缓缓落下,顺着直挺的鼻尖滑向脸颊、耳侧、锦枕上。
“来人。”宗离的声音默默的冰起,屋外侍从应声而入,不顾一地的狼藉,恭敬地跪在面前。
“传我命令,出动暗卫,皇宫中的沿线,全部杀了,一个也别放过。百寒宫所有侍从,全杀了。”
“是。”一个身影领命而去,所有人的心里都知道,皇宫之内有将是一片血雨新风。而这样的血雨腥风,任何一个在皇宫内的暗卫已经习以为常。
君上的心一乱,就会杀人,只有杀了人,才会安心。
这是跟随了宗离十七年的暗卫墨守成规的一条铁律,从看着一个九岁的少年拿着暗卫的令牌,从一片慌乱之中,牢牢握住大荆的皇权。
是的,宗离的心情此刻才微微平复。
一杀人,便没有人敢乱来,这是他九岁时站在高高的大荆国皇位上,颤抖的看着底下一个个群臣,一个个不断冒出的反对声,用一次又一次的教训换来的经验。
那时候,他多么想,如果那时,他的手中抱着婴儿,也许他的心会定下来,可是师傅丢给他的是一具这样的女子。如果那时,他不希翼着这个女人不久就会醒来,那么当时,他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十七年来,师傅只说对了一句话,是的,面前的女子十七年来容颜丝毫未变,可从未给他醒过来的希望。
“君上。”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这是鼓足了多大的力气才敢出声。
宗离冷冷地转头,看向跪在身后的一个瘦弱的侍女,正要开口,这百寒宫里除了他怎么还有人,暗卫死哪里去了?
“君上,您听我说完,奴婢说完就是万死也不足惜。”跪着的女子一见即将发怒的宗离,焦急的开口,连忙磕头。
“说。”
“是,君上,少主身上的伤或许还能治,奴婢小时候听宫里的老人说过这种病,好像……”话未说完,身子已经被拎起,宗离一张放大的脸带着迫切。
“病?接着说下去……”
“君,君上,或许我们该请个大夫或者御医。”侍女终于鼓足勇气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宗离心中一想,下一刻扔下侍女。
“更衣,去庄宫……”他怎么忘了一个人,怎么忘了那个能找到百寒宫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