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头发,看起来有些蓬乱。
老迈瘦弱的身体已然不堪操劳。
在她身边,简单地筑了一个的小火炉。
刺水火炉上正咕嘟嘟地热着一壶开水。
小火炉前面的灶膛口,蹲着一个身穿白色粗布褂小男孩。
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手里正拿着黑乎乎的扇子,使劲地扇着火炉里的火。
此时的官道上安安静静的,只有一些小鸟在地上蹦跳着啄着虫子吃。
老奶奶晃着身子,似乎是累到了。
幽黑的双手伏在桌沿上撑着身子,缓缓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喘着粗气。
干枯的双手布满了皱褶,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块抹布。
年纪大了,本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硬是要在这官道上摆茶摊,是民间生活窘迫,还是老年人的固执呢?
这时,官道另一边的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三个长发飘飘的女子翩然而来。
左边的那个个子最高,乌黑的头发披在脑后,身穿一个蓝色没袖的短裙,露着白皙的胳膊和大腿。
脚上穿着一双奇怪的鞋,连脚也是光着的。
中间的女子比较奇怪,头上戴着花冠,手腕脚腕和脖子以及腰上都缠绕着藤条编成的环,手里还把玩着一只粉色的野花。
就像一个久居山林的野人。
身上穿的裙子也是又短又破。
同样也是露着胳膊,双腿和双脚。
右边的那个比较正常,一身带袖的上衣和宽松的裤子,只可惜还光着脚。
不用说,这就是我们的穿越探路三人组。
三个人迈着猫步,仿佛在巴黎时装周的T台上走秀一般,走近茶摊,对着老奶奶齐齐一鞠躬,有礼貌地说道:
“哈尔么呢,安宁哈塞哟?”
这一句整齐划一,礼仪周全的韩国早上好,让老奶奶微微一惊。
老奶奶手撑着桌子,惊讶地缓慢站起身来。
抬手拢了拢额前花白的碎发,纵然鹤发鸡皮,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是目光如炬,此刻,眼中写满了疑惑。
看着三个人,老奶奶沉吟了一下,试探地开口问道:
“你们是……?”
慕容越一脸普度众生慈悲的表情,一抬头,上前一步。
捏着野花,语气恬淡悠远地说:
“老人家,我们姐妹三人出行不顺,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抢了我们的行李和盘缠。远远地看见您的茶摊,我们想讨碗水喝,成吗?”
在她身后的金林林和水凌玉听她说完,便是齐齐一哆嗦。
金林林更是一阵干呕:
“你个傻X的,慕容越你以为你是唐僧啊!”
老奶奶闻言,原本紧绷的神色缓缓舒展,咧开已经脱落了几颗牙齿的嘴,笑的爽快。
拿起抹布来,使劲使劲擦了几下身边的长凳,示意三个“野人”入座,道:
“好好好,你们坐快吧。我这就……小六子,快,给几位姐姐备茶啊……”
“哎,就来了!”
一声干脆的应答,火炉边蹲着扇扇子的白布褂的小男孩,甩开扇子站起了身。
露出自己穿在白布褂里面的小红肚兜。
耍杂技一样,伸着小短胳膊抓起三只小茶碗,灵巧地在空中,头上,肩上,手上打了几个转,最后才稳稳地落在三位面前的桌子上。
老奶奶起身,手垫着抹布,拎着火炉上热着的塘泥的水壶,在小男孩摆好的三个碗里颤巍巍地倒水。
清透的茶水“哗啦啦”地涌入茶碗,小男孩就趴在桌子沿上,歪着脑袋看着三个姐姐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