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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自从第一眼

离曦领会了清瑟的意思,朝清瑟点点头。

景辰接道:“清瑟姐的师父果然有超凡智慧。我在怡灵山三年,所看到的书里,也只涉及了‘爱’和‘君’的解释。”

清瑟握紧谣姗的手,“短短四个字,饱含了吴叔对你的无限期许。你要好好地去完成大地之母的使命。”

谣姗平复了心情,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女娲庙。”

四人来到女娲庙,谣姗和离曦同时运气施法,制造至圣法阵,欲借助七色水晶链的力量将仙木封印在女娲神像之中。

岂料,还未等离曦将仙木从腰间取下放在女娲神像旁边,一阵怪风吹过,清瑟脸上的魔纹再次忽隐忽现。

清瑟扬手一挥,一个光球击向正在运气施法的谣姗。谣姗被轰出法阵,口吐鲜血!

清瑟还要再伤谣姗,景辰上前阻止,两人打斗起来。

清瑟头上一团魔气现出,六亲不认,功力惊人。凌空一跃,清瑟利用手中宝剑造出强力剑风!剑风从四面八方扑向景辰,景辰的衣服被撕碎,面颊也冒出血来。

离曦还在刚才的法阵之内,一时脱不出身,法指一转,借助仙木之力塑出一道无形冰墙挡在景辰和谣姗前方。

然而,清瑟结印加注魔力在宝剑之上,剑风更加凛冽!冰墙随着剑风的攻击,出现裂痕,慢慢扩散,最终,冰墙崩塌瓦解,如琉璃碎片,粉碎跌下。

眼看清瑟要取谣姗和景辰的性命,还在法阵之中的离曦念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天地无亲,常与善人……”随着心决念完,离曦也终于从至圣法阵中脱离出来,跑到清瑟身前,“你忘了,那天,我走火入魔时你教我念的心决了吗?”

清瑟眼前画面飞闪,头痛欲裂,魔纹暂时消散。

离曦欲拉住清瑟的手,清瑟一把将离曦的手甩开,“这样不行,不行……我不能害你们,不能……!”

此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个阴森的声音:“既然你不想害他们,就杀了他们!人活着就是痛苦!你要帮他们解脱!”

随着这声音的不断反复,清瑟脸上的魔纹再次有显现之势,但这一次清瑟不断克制,跪在女娲神像之前,“人活着,除了苦,还有什么?人的一生结局是死亡,就算再生,也是永恒的苦难,如此折磨,为什么还要活着?这不是比死更可怕吗?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弟子修道多年,还是不明!请求女娲娘娘指点迷津!”

离曦欲出手帮助清瑟,可是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方面他怕自己的帮助反而会害了清瑟;另一方面,不到万不得已,离曦绝不会在景辰面前动用三道真气以外的其它法力。

景辰强撑着为清瑟解惑:“人的出生,就是为了经历世间种种,再放弃!因为没经历过,就没有放弃的权力!”

清瑟脸上魔纹再次忽隐忽现,离曦阻止道:“我们所谓的修道,就是为了要得道!得道,就是放弃。你杀了他们,就等于剥夺了他们放弃的权力,剥夺了他们得道的权力!恶由心生,去做你内心真正想做的事吧!”

清瑟仿佛又清醒了过来,手间现出的不是黑气,而是之前的纯白光芒!清瑟耗损自身修为向整个女娲庙输送光芒。纯白光芒间,景辰和谣姗的伤痛也随之消散。

离曦看出端倪,大喊道:“不行!你这样耗损修为,就真的会彻底走火入魔!”

清瑟散尽身上最后一道纯白光芒,御剑而去!

清瑟见不远处有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便落在那高峰之上。

老者笑道:“你终于回到师父身边了。”

清瑟迷茫地问:“师父,我一直好想知道一个答案。我是不是,有一个姐姐……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样的,可以告诉我吗?”

老者道:“你跟为师来,为师这就告诉你。”

这是清瑟入魔前最后的幻境,若是进去了,便彻底成魔了。

忽然,一个熟悉又令人心痛的声音穿破清瑟的耳朵:“瑟瑟!”

清瑟渐渐麻木的大脑忽然清醒过来!回头望望那个叫自己的男子,却还是一脸茫然。

辛弧在幻境外继续喊道:“瑟瑟!不要进去!你快清醒过来!”

“瑟瑟,”清瑟口中默念着这个称呼,“好熟悉的称呼。”清瑟心口剧痛,老者却不顾清瑟的痛苦,坚持让清瑟跟自己走。

清瑟猛地抬头,“瑟瑟,对,我熟悉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你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是黎林!还有我的姐姐……郁怡……”

刹那间,幻境破灭。辛弧正欲上前,黎林却再次阻拦,“还差一点,瑟儿便能功成身退。”

离曦三人乘着仙帕寻找清瑟,见清瑟在不远的一处山峰上,离曦立刻将仙帕落下。

清瑟脑中混沌不清,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见到三人,立刻一掌轰开三人,激动道:“别过来,我不能再伤你们了……”清瑟脚一松,向后一仰,直飞下悬崖。

离曦跃上前去,抱住清瑟,两人一起极速下落!谣姗和景辰都有伤在身,灵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飞入万丈深渊。幸好关键时刻,仙帕也飞了下去……

离曦紧抱着清瑟御仙帕而下,清瑟却在走火入魔的边缘,真气时有时泄。离曦紧张地唤醒清瑟,可清瑟被魔气攻心,正邪之气在体内正交战纠缠。

“记得吗?你说过,你就是我的希望。世上最美丽的东西叫做希望。可是当希望没有实现,剩下的就只有绝望。难道,你要让我绝望吗?”离曦流着泪,求清瑟不要放弃。

清瑟的脑海中浮现出离曦帮自己重生缺失的那部分心房时,她心中的情景:手腕血流不止的清瑟再次睁开眼睛时,第一眼望到的那个人,是离曦。

“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只有你懂得我所思所想,帮我一点点达成愿望。你帮我吸出了三道真气,解开了我的封印,却令自己走火入魔。你将我的痛苦转加在你自己身上,为我这样付出。这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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