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神兽已经被魔化,所以才需要纯白婴儿作养料?”离曦问道。
郑凛回答离曦道:“那又如何?若不是它被魔化,我也没机会跟它做这个交易。越国的江山是我拼尽全力守着的,我也不想一直造杀孽,残害百姓。我只需要再多一块仙木。”郑凛叹道:“只需要再多一块仙木,戴在我身上,我便可以和贞儿长相厮守。若是你能将你腰间那三块仙木中的一块给我,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云贞拔剑指向郑凛,“一直以来,为了越国,我可以牺牲一切。可是,我却偏偏嫁给了一个对百姓伤害最深的人。”云贞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情义两难全。
郑凛最后深情望了一眼云贞,手握剑尖,鲜血直流,“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说罢,郑凛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一颗金色内丹也冲出云贞所佩戴的仙木。忽然,大地震动。
离曦道:“应该是湖底的震动带动的!”说罢,离曦带着所有人回到来到湖边。
狐妖以生命制造精元,将无数纯白婴儿从魔化的神兽体内逼出。
景辰看看离曦,离曦明白景辰的意思,动用三道至纯至真至善的真气将无数婴儿保护起来,使他们慢慢落在地上。
清瑟伺机凌空而起,结起手印,念出咒语,“乌雪纷飞,错其锐,解其纷!”瞬时,随着白光,雪花飞射。
神兽被暂时冰封,谣姗和离曦相视一眼,共同对七色水晶链施法。两条手链发光呼应,谣姗再次功力大增,剑指指向神兽。强光过后,神兽顷刻间破碎,灰烬洒落湖面!
云贞立刻吩咐阿烈通知各个城池所有失去孩子的家庭赶来湖边。整个越国笼罩在一片合家团圆的喜气之中。
云贞得知自己佩戴的仙木至关重要,虽然不舍,却还是摘下交给景辰。
可是,摘下仙木的云贞似乎还是没有记起和景辰的点点滴滴,也不记得自己真正的身世。只记得景辰是自己的弟弟,姐弟感情深厚。然而,三年来关于郑凛的一切记忆,已然融入云贞的脑髓之中,其情之深,不可磨灭。
景辰坐在花园中黯然神伤,离曦安慰道:“我体内的三道真气有重生之效。说不定这样可以帮云贞姐恢复之前你们的……”
景辰却释然道:“摘下仙木的她,并没有忘记和郑凛的一切。我今天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幻想。她的心,早已向着郑凛了。既然如此,何必再为她多添烦扰。多一份情,就多一份折磨。”
离曦拍了拍景辰的肩膀,默然离去。
离曦刚走,谣姗过来道:“那明天祭天的时候,你打算如何跟云贞姐解释你要和清瑟姐一起打开皇陵?”
景辰心中早已想好:“我会对她说,清瑟姐便是父皇临终前交代的那个有缘人。是在离开怡灵山前通过师叔的占卜之术找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要成为永久的秘密吗?”
景辰自责道:“我知道,这样对清瑟姐不公平。可是,我真的不想让贞……让云贞姐承担得太多。这一次的打击,已经够沉重了。”
谣姗伸出手,露出阳光笑容,“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反正,我们一直都会和清瑟姐在一起。我愿意,和你一起,对她好,做她的家人。”
景辰接过谣姗的手,正准备站起来,由于伤还没完全好,竟然无力地往谣姗那边一跌。二人的脸孔只有半寸距离。四目相投时,深情款款。谣姗慢慢闭上眼睛,二人情不自禁地拥吻起来。
二人回过神时,面容上都是一脸尴尬。
谣姗脸红道:“那个……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伤还没好,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夜幕下,繁星点点,皎洁明月高挂。
离曦悄悄来到湖边,拿出锁麟囊,结印施法,动用三道真气之力。四周的灰烬开始集聚,炼出点点银粉,银粉集聚在一起,现出一只狐狸的模样。锁麟囊启动,浮于半空,一下子将凝于空中的银粉吸了进去。不消片刻,一道白光从锁麟囊中射出,郑凛赫然出现在离曦面前。
“为什么还要给我机会?”
离曦浅笑,“不知道,听了你对云贞姐说的那最后一番话,我就是想帮你。而且,你应该知道我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你知晓仙木之事,又懂得运用仙木之法。从天庭被贬下凡,想必修为不浅。”
郑凛回道:“你是龙族后裔,不,确切地说,你是银龙族唯一的继承人和统领者。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除了修行,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
“银龙族?”离曦皱眉道。
郑凛继续解释:“当年你父王帮助女娲娘娘补天救世,却得罪了天帝。银龙族从此被废除神籍,沦为妖族。”
离曦一字一顿地说:“所以……我确实是妖?”离曦觉得既可悲,又可笑,“我修行了二十几年,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和师兄弟们一起下山,斩妖除魔。可我自己竟是妖!”
“银龙族被废除神籍后,整个长海的生灵全部遭殃,打回原形。千年的修行,才得以化为人形。一夕之间,全都化为乌有。你父王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让银龙族恢复神籍,让长海恢复原貌。”
离曦猛然抬头道:“那我为什么……?”
“你很特别。你的母亲是允国公主,是人。”
“所以,我才能有人形?”
“不完全是。还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越界结合。所以,你拥有着非比寻常的力量。”
“好了,别说下去了。”离曦绝望地默默离开。
郑凛无奈道:“好好想一想吧。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会尽力帮助你。”
离曦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十分复杂,脑中不断地闪现着在怡灵山修行时的画面。突然,一只温暖的手将离曦握住。抬头一看,竟是清瑟。
离曦低头道:“你都知道了?”
清瑟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