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奶奶房间后,怜霜不解道:“爹去哪儿了?”
奶奶伤心道:“是我不让你爹回来的,他回来也没什么用。”
怜霜继续问:“那为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和爹从来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只顾着自己的爱情,和那个明杰在外面开酒楼,家里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管过?”
怜霜感到十分惭愧,缓缓跪在奶奶面前,握着奶奶的手,“对不起,奶奶,是我太自私了。”
奶奶忽然擦干眼泪,“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补救!你嫁给慕容公子!”
怜霜立时松开奶奶的手,“奶奶,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很不满意。可是,这一次请您相信我!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了,我一定可以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是卖首饰?还是把你们两个费尽心思经营了好几年才有起色的酒楼卖出去?就算那小子肯卖,那时候你们也倾家荡产了。”
怜霜再次跪下来恳求奶奶,“奶奶,我知道一直以来您对我很失望。可是,我刚刚退了这门亲事,这样做也会让慕容公子很难堪啊?”
奶奶居然也跪了下来,“怜霜,奶奶求你,求你救救咱们许家!只有你嫁到慕容家,我们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帮助。若是到我这一辈许家就这么败了,你让我拿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怜霜看着这么要强的奶奶已经做到这种程度,流下了绝望的眼泪。
怜霜想了一夜,终于作出决定,写了一封信告诉明杰自己要暂且离开出去办些事,实则就是和奶奶启程去临城,慕容家和许家的产业都在那里。
临走前,怜霜嘱咐丫鬟,三天之后,在镇上散布自己意外身亡的消息,并将这套祖屋封锁。
离开的路上,怜霜心想:“明杰,对不起,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要负责任。能跟你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我已心满意足。原谅我欺骗你我已经不在这世上,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陪伴你一生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看到这儿,谣姗不想让明杰重温他死后与怜霜以仙木对峙,怜霜为保护慕容家族而魂飞魄灭的情景,带着明杰回到了心房之外。
明杰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出了房间,然后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徘徊着。
景辰手捏法决,将一魂二魄从清瑟体内逼了出来。
没想到,也许是明杰有仙木附身的缘故,一魂二魄居然汇成人形幻影,再次出现在明杰眼前。
明杰看到幻影,满是泪水。然而,怜霜的幻影并没有怨恨和无奈,只是对明杰微笑着。
明杰想要触碰幻影,可触碰的那一刹那,幻影碎了……
谣姗追出来,深情地说:“再强大的人,也会又无奈,更会有无奈造成的误会。我完全可以理解怜霜姐姐。为了让抚养我长大的吴叔放心,我也曾经拼尽全力去试着爱一个人,说我可能一辈子都说不出的话。慕容公子是好人,你也是好人。一切,都只是命运的捉弄。现在,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你愿意帮助那些亡魂重返六道吗?”
明杰不语,只是闭目凝神,以意念释放出仙木。
仙木缓缓落在谣姗手上,景辰趁机立刻口念心决:“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高尚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一道金光洒在明杰身上,明杰看着谣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谢谢你们,让我能再见怜霜一面……”明杰逐渐和金光融为一体,金粉飘洒于整个院中。
景辰和离曦相视一眼,离曦连续第三次动用真气,亡魂伴着金粉重返六道。
整个院子也随之消失,再回头一看,清瑟已然躺在地上。
四人返回茅屋,清瑟依然昏迷在榻上,离曦也留在屋内调节气息。不过,离曦愈发觉得体内气息越来越顺,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自己便可以调息好。谣姗则和景辰坐在院子里聊天。
谣姗双手合十做许愿状,景辰问道:“你在干嘛?”
谣姗仍然闭着眼睛道,“我想把我的好运都给明杰,让他可以得到幸福。”
景辰突然按下谣姗的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和造化,好运不是你想给就能给的。”
“可是,你们不是常说,意念有很强的的力量吗?”
景辰解释道:“意念固然重要,但也要配有足够的修为或者非比寻常的灵力支撑才有效果。”
谣姗把自己的手,从景辰手下面拿开,“说来说去,还是要我修炼。修炼闷死了。”
景辰道:“你就是应该好好修炼。女娲后人,最基本的修为还是要有的。”
说起女娲后人几个字,谣姗想到和明杰进入清瑟心房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怪事,“对了,有件事很奇怪!我发现,清瑟姐的心房比正常人少一块!”
景辰一脸不相信道:“又跟我开玩笑。”
谣姗认真道:“是真的!而且,缺的是最重要的那一块!一般人最重要的情感都会储存在那里面。”
清瑟做着梦,这一次,她梦到自己在山上寻觅了好久,终于得到了一粒辛弧最喜欢的花的种子。清瑟兴高采烈,一瘸一拐地拿着种子回到府中,却被郁怡的丫鬟小莲抢了去。
清瑟看到郁怡和辛弧一起种着花,浇灌着种子,紧紧地扯着衣角。等郁怡和辛弧离开后,清瑟用凶狠的眼神猛地浇灌着那株植物,致使花被淹死。
清瑟做梦的同时,辛弧手中存有清瑟被割下心房的玉瓶闪闪发亮,在玉瓶的作用下,辛弧脑中也闪现着清瑟的梦境,体味着清瑟对自己有些扭曲却用情至深的爱。
清瑟惊醒,离曦立刻收气,来到清瑟身边,“怎么还是做噩梦?”
清瑟眼含泪水:“是,不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噩梦。梦里又有我的姐姐,还有一个,模糊不清,但好像对我十分重要的人。可是,我对姐姐,很坏很坏。我不想那样,但好像又必须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