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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世子,老夫给您跪下了。”王老爷腰腿一软,就要朝着容淮跪下来,那声音称得上撕心裂肺。
“王大人请起,”容淮伸手一扶,就把王老爷给扶了起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老爷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纵横的老泪,“您还记得昨日的事情吗?”
“记得啊,可,这又怎么了?”容淮脸上表情疑惑。
王老爷哑着声音,一边在悄悄观察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见他眼神清亮不似作伪,只好一边继续道,“那淮世子可记得我那三女王清娥?”
“哦,可是那天晕过去的那位。我倒是记得,可这关什么事?”
“其实小女娥儿昨日顽皮,于是跟着我们后脚去了无相寺,就是有那一片梅林的地方。可……”王老爷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仿佛触到了什么说极为伤心的事儿,再也说不下去。
“可是怎么了?”容淮伸手给王老爷倒了杯水,一边轻轻帮他拍抚着背。
“可是小女竟然被,被,被贼人……”有一些话语不需要说得太明了有时候这种半抱琵琶犹掩面的感觉更能让人感觉得到,王老爷不愧是这方面用文字的高手,谈吐都是一门技巧。
容淮也不是傻,自然是听出里面的意思,只是不明白这种事来找他干嘛,不应该找那个贼人吗。
“那可是需要我帮忙,找出那个贼人。”
“不,”王老爷含泪的望着容淮,“其实小女说她记得那贼人是谁了。”
“那么为何不去抓了那贼人呢?可是那人权高位重,凭借王家之力抓不得,所以请求于我?”容淮开玩笑似的说道,心里却不相信这小小的东州府有什么人是那么权高位重的。
“不,不必了。”王老爷狠狠咽下一口唾沫,语气突然就变得坚定起来,他一字一顿的道:“因为小女说,那贼人,就是淮世子您。”
一语惊人,这下容淮都有点愣住了,“怎么可能?”
“老夫也是不敢相信,也不敢破坏世子名声,但是女儿家重名节,一旦没有了名节,生不如死也就这样了。还请淮世子到老夫府上一趟,因为小女说有证据,所以请淮世子跟着老夫走一趟。”
“这。”容淮欲言又止。
“如果淮世子是清白的,自然是不会怕惧吧?”王老爷一急,心里藏了好久的话脱口而出。
“也好,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我就跟着你走一趟。”容淮语气有点儿怒了,于是他不怒反笑的看着王老爷,“到时候倒是希望王大人能给我一个交代。”
等到听出容淮的语气出来了以后,王老爷才惊觉这个人其实有着他远远遥不可及的身份和地位,心里一惊,脑门细细密密的冒出冷汗,暗暗责怪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冲动,这下子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也不能怪他,他这个庶女也是他的手上肉,他自然心疼,尤其还是坏了名节,又说出那人是淮世子,原本借机撮合淮世子和霜儿这一回事儿也只有五成几率,最后霜儿看上人家了,人家却什么表示,他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也没什么机会了,什么结果都没有也就算了,现在结果又赔进去了一个娥儿,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真是有苦说不出,要说他真是觉得这张脸是蓝颜祸水,生得那么美作甚,害了他的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