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木槿睁开双眼时,跳跃的晨光照进木槿阁,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散发着清新的花香。
深吸一口气,感觉淡淡地木槿花香味沁入了身体里,宁木槿弯起唇角,他来了。
“王妃醒了?”忽地,床榻前得黄色帷幔被掀起,名儿探出了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宁木槿。
宁木槿眨了眨眼,淡笑道:“离然,你不了解名儿,她性格内向,一大早,对刚醒的我是不会这样笑的。”
“哦?昨儿为了救你,便匆忙易了容,没时间好好观察那丫鬟。”名儿扬手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再度放下时,已然变成了离然的模样。
霎时,见到沐浴在晨光下的离然,宁木槿有些傻眼了。面似冠玉,色若春花,修长微卷的睫毛之下,明亮星眸似怒还笑,似有情却更似无情。
离然徐步走到床榻,敲了凤洛歌的额角,戏谑道:“怎么?看懵了?”
宁木槿点了点头,嬉笑道:“是呀,看懵了!离然,你着女装的样子,真的是太……漂亮了。”
离然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下,嗤声道:“嘲笑我?真是白救了你。”
“呵呵,我们彼此彼此,我也白交了朋友。”宁木槿低头淡道。
屋内的氛围顿时有所僵滞。
良久,离然喟然长叹一声道:“木槿,我有没有姓氏,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宁木槿看向离然,眼神错综复杂,有着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道:“对于抛弃了过去的人,姓何名何,一点都不重要。可是,离然……在我看来,你是个告别不了曾经的人。在梨花谷的时候,我时常见你站在望月崖,黯然沉浸在自己不曾启口的回忆。离然,你不觉得我们的相识太过不公,我对你一无所知,而你对我却了如指掌,你真的……把我当成了知己?”
一席话说完,竟是悄声无息,他们之间又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她坚定地望着他,他亦没有避开她的凝视,却也没有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似乎两人之间正在进行一场耐性的角逐。
终于,宁木槿认输了,她打破了尴尬,爽朗地笑出声:“离然,你真的扮不了名儿。你把名儿放哪了?”
“打晕后,丢在了你们府内的柴房里。”没有挣扎地接受宁木槿转移的话题,离然坐到床沿,从薄被中拉出宁木槿的手,为她把脉。
“什么?你关了她一天一夜?那她不是饿坏了?”宁木槿惊呼。
离然冷冷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皱眉道:“晕死过去的人还有工夫担心别人?木槿,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情已经恶化了?我叫你出谷后自己好好寻寻病因,你到底认真查过没有?”
“离然,有时间我会好好查的。”话说完,宁木槿不管不顾地抽回了被离然把脉的手,下了床榻,坐到妆台前随意挑了个玉簪,熟练地为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而后批了件外衣便要出门去。
“你去哪?”离然变回名儿的样子跟了出来。
“看名儿,她前些日子才刚被府内的恶仆欺负过,这会儿又被你扔到了柴房里睡冷地板,我怕她受不了。”宁木槿边走边道。